那么干。
卫景平又有点担忧,他二叔要是杀了人……
毕竟苏癞子两口子没犯法,杀了他们是要获罪坐牢的。
要是亲叔父坐牢,三年以后他县试下场报名的时候会不会有波折?
甚至没有应试资格。
哪知他刚想跟过去瞧瞧,就看见卫长河拖着刀,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往墙角一蹲双手挠起头来:“嫂子你说这可咋办?”
想捅了大舅子两口子,怕犯了律法耽误亲侄子的前程,想打屋里头的婆娘一顿出出气,又想着她又怀着个身子叫他不能动手,唉!
卫景平看了一眼,他二叔的刀长没有血迹,想来没有杀人,他在心里头吁了口气。
孟氏也松了口气:“他二叔,你先别急,他二婶子还没生下小子呢,这桩婚事作不作数还另说,谁知道巧巧她舅妈是不是拿别的药哄她二婶子的,你说是吧?”
这些天她瞧着,苏氏的肚子和她怀四个小子的时候不一样,多半怀的又是个姑娘。
卫长河听了孟氏的话稍稍冷静下来:“嫂子说的对,想来我命里头也没儿子,到时候不认那婚事就是了。”
到那会儿他不肯嫁闺女,难道还有人敢越过他手里的大刀抢走卫巧巧不成。
孟氏再劝他:“只要今后苏家不上门来找事,先犯不着理会他们。”
就先拖着。
等苏氏生下孩子再说,她的直觉告诉她,苏氏这一胎不可能是个小子。
……
接下来连着三五天,温之雨都在讲《大学》,除了照例要求蒙童们背八股文之外,没有再出题目叫他们去破题了。
倒是卫景平自己比从前更用心了,他在每日的课表上添了诗两句,破题一道,逼着自己将这两项练个“手熟”,在腊月白鹭书院放假之前,继《论语》之后,他把《孟子》也背熟了。
“咱俩也该抄一本《四书五经集注》来看。”有一次傅宁提议道。
他有一次不经意看见宋玉临往书院带这本《集注》了。
卫景平跟他一拍即合,二人从书院借了本《集注》,一得空就抄书。
“平哥儿这么勤奋,”他有一次在墨铺抄书的时候被姚春山看见了,老人家一边捶打着墨条一边和他聊着:“两年之后的县试,保管能拿个案首。”
卫景平:“……”
案首。
把顾世安拉过来他可能也不敢吹这么大的牛皮。看来姚春山的病还没有好,还得继续花钱让晁大夫给他看病啊。
不过姚春山这一番话倒稍稍给卫景平鼓了气,也点燃了他的斗志,他心想:离县试还有两年多呢,他怎么就啃不下八股文了。
他有着十足的自信呢。
……
腊月二十三,墨铺盘点,扣除这三个月来杂七杂八的开支,差不多能有小二十两银子的盈余。
看来是可以过个富足的新年了。
卫景平从中取出十五两银子拿给卫长海:“爹,找个靠谱的镖局吧,问问能不能跑一趟凉州打听打听,几年前有没有一个姓王的女子带着个女娃儿回去过。”
王姓的奶娘是唯一的线索,去凉州打听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这个好办。”卫长海应道。
等过了年,他到邻县的上溪县跑一趟,那儿有个远近闻名的镖局,估计能接这个活儿。
姚春山自是感激不尽。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当娃儿们追着跑着在大街小巷的各处唱起这首古老的童谣的时候,新一年的元日来了。
一岁节序,以元日为首。
元日,俗称大年初一。
一大早,街坊邻居男女老少皆着新衣,往来拜年,家家有宴饮,喧哗笑语声不断。
许是被噼里啪啦昼夜连绵不绝的鞭炮声吓到了,金灿灿缩着脑袋钻进衣柜里,从白天到晚上叫个不住。
到了初二晚上,鞭炮声停了它还伸长脖子叫个不停,卫长海撵着它揍了两回还不解气:“老二,给它抱到晁大夫那儿该干嘛干嘛去,叫叫叫,小畜生玩意儿不通个人性,没看见老四在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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