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着冷意的眸光落在披头散发、手指还直直竖向纪宁方向的女人手上。
那只明显属于女人的手,很是好看,修长白皙,十指指甲修成圆润饱满的弧度,只是关节处,仍然能看出曾经劳作留下的,难以祛除的厚厚茧子。
他把袋子递给纪宁,示意他把里面的东西传给其他人看。
女生对这样东西肯定不陌生,尤其是处在这个爱美年纪的女生,就算没有亲自体验,也一定曾与这些店铺擦身而过。
裴容:“我从段应商尸体旁的地毯上,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
“那么巧,这样东西大家都不陌生。”
“——一枚红色的甲片。”
其实,之前刚发现水钻的时候。
所有人都在想这颗水钻会不会是首饰或者衣服上的装饰品,但他们忽略,不、应该说是不够了解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美甲点缀。
现在很多时新的美甲款式,都以点缀钻石和蝴蝶结这些小饰品为美,水润的裸色美甲搭配闪耀夺目的光彩,显得相得益彰。
而这颗所谓的,从加湿器里打捞起来的,不小心掉进水里的证物。
其实是被故意从那枚延长甲残片上取下来的,发现的时候,向言也在场,于是这成了两个人率先勘破真相的突破口。
出于一种恶趣味的心理,向言说动了裴容,把延长甲上的水钻另外取了下来,丢进水里。
明明早已经确认凶手是谁,却还是想要瞧一瞧蚍蜉自取其辱。
一面怀着不谙世事的天使面孔,一边左右逢源,以天使的面孔将所有恶魔行径藏在躯壳下。
这样极致的反差,这样卓绝的演技。
不坐下来,慢悠悠地欣赏,岂不是可惜了?
看着皮肉和血液都是乌黑的美人蛇,自以为完美的演出落幕,即将告别舞台时。
再送上一份大礼。
多有趣啊!
向言放肆地笑了起来,像是个恶作剧得逞后的孩子,扭着鼻子龇牙咧嘴地向讨厌的成年人做鬼脸一样嚣张、痛快。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每个人脸上,就像是鲜明的调色盘打乱、绿的紫的红的各种颜色溅了一地,混乱而又鲜艳。
“柳曼,你难道不想解释解释……”
“为什么你那精美、优雅的延长甲片,会出现在段应商的死亡现场?”向言做作极了,甚至故意夸张了语气,显得有几分欠揍。
“第一天夜里,那枚甲片可还好好地贴在你的指甲上,怎么就过了一夜,那枚甲片就不翼而飞……”
“还那么凑巧,就飞到了段应商的尸体旁边?”
还能再怎么编谎言?
半夜梦游起来把自己的甲片剥落了?还是那枚甲片实在太常见,在场女生也有同款?
显得过于荒诞了,连纪宁这样最单纯的人,也不能骗过。
柳曼沉默了。
她低下头,根本无从解释。
或者说,她不能将每一个指向她的线索都以一种诡异而合理的方式解释清楚。
她自嘲地笑了两声,轻轻的声音响起。
高清怔了怔,事情发展到现在,一波三折都不足以描述这样戏剧的剧情。
更何况,在之前激烈的反抗、辩驳之下,这样苍白无力的接受,显得不是她的风格。
这让纪宁也愣了一愣。
他试探着问道:“所以,曼姐,你、你……这是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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