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临时标记会对alpha、omega的择偶倾向产生难以估量的后果, 同时会为两位没有丝毫血缘关联的人,带来无法用科学阐明的心灵共鸣。
碎裂的玻璃片上沾染的浓郁气味,让纪宁从心底蔓延出难以表述的巨大痛苦, 仿佛数十根尖锐至极的针一齐狠狠扎向了他的后颈,在血肉之间无情搅动,带出无数的液体和血液。
好疼……
好疼!!
如主人一般安分听话的腺体却在此刻彻底失控, 随着纪宁四肢痉挛的痛苦, 满头遍布的冷汗,甚至连细白的贝齿都在打颤,原本只是薄粉的后颈软肉, 只是瞬间, 染上血一般的浓郁色彩。
草莓甜酒的甜香气息被契合的朗姆酒刺激地失去控制,在主人失神的双眸下,肆无忌惮地瞬间充斥了特殊关押室的任意角落。
纪宁呆呆地伸出微微发抖的食指尖, 从来都是娇养甚至带着些洁癖的人此刻却丝毫不在意那压缩液上沾染的灰尘。
细嫩的手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割伤, 划出细细的口子, 却仍旧固执地将透明的液体抵在舌尖。
压缩液的含量早已超过正常的阈值,烈酒的气息已经苦的不像话, 从前让人微醺的淡淡焦糖麦芽气息仿佛浸泡了黄连, 从舌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心中的怀疑被逐渐放大, 叫嚣着要突破理智。
纪宁想起几个夜晚, 沉沉睡去时鼻尖隐约嗅到的朗姆酒气息,心中的害怕、痛苦、不安和恨意充斥到一起,翻腾着要找寻突破发泄的契机。
怪不得。
怪不得他总是在傅建白的衣服上闻到烈酒的气味。
他甚至可笑的认为, 那是高纯度酒精被蒸发都会产生的味道。
他已经可以肯定一直以来暗中监视他的人究竟是谁, 这种诡异的直觉不需要佐证, 简直如司马昭之心, 可笑而又荒唐。
怪不得。
怪不得吕城会坚持要支开所有人,让苍旭这个挂名队长独自汇报。
低级的手术切割、找准时机、一击致命……那么多的血,内脏、碎肉,活体切割,腺体穿刺,刺目浓郁的血腥简直要将纪宁包裹的窒息。
他竟然那么可笑,粗心到了这样的地步,站在室内,纪宁透过玻璃,清晰地看见了被不断拉走的守卫员。
单向玻璃,从内一览无余,而从外,却窥不见丝毫内情。
纪宁突然想到来到核心区的那天,那么多的实验和关押室,傅建白却偏偏领着他到了这里。
也是同一天,变异种在注射药剂后突然狂躁暴戾,甚至暴起打伤了几十个看守员……一墙之隔,纪宁伸手摸上了冰凉的玻璃墙,仿佛被坚冰缠身,凛冽冰寒。
眼尾被泪水浸透,在阴冷的风下,已经开始发出刺痛。
他抬起手,细嫩的手背刮过眼角,将赤红的皮肤擦得几乎破皮,浓重的恨意让他几乎想要让道貌岸然的傅建白即可被丧尸五马分尸。
系统已经噤若寒蝉,丝毫不敢发出声音,连小声的提醒都怕让面前的人彻底崩溃。
实验室里一直关押的特殊变异种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宁宁……】
纪宁脸上的表情吓到了系统,他只敢怯怯地喊了一声宿主的名字。
极致的很和极致的乐在此刻都不叫人这样胆战心惊,系统眼睁睁看着纪宁面无表情地打翻实验台上的酒精灯。
燃烧的烈焰遇上高浓度酒液,火舌迅速蔓延,升腾热烈,将那摊散发着朗姆酒气味的提取液吞噬殆尽。
【宁宁,你、你别冲动!!!】
系统声音疯狂颤抖,连代码都开始紊乱,他胆战心惊地看着纪宁捏起实验台上的解剖刀,染着血肉的刀柄贴着肤肉,严严实实地藏到了袖口。
纪宁摸了摸指节上闪着苍白光芒的骨节,小声呢喃:“傅、建、白。”
……
“唔唔!!!”
柯英彦从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这样近过,鼓膜震动,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喉骨断裂,几乎要绷断的声音,浓重的铁锈味充斥口鼻,眼球几乎要爆裂开。
如果不是残存的药剂作用和死死辖制住男人手臂,嵌入骨头的锁链,柯英彦毫不怀疑,他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堆消散在副本的数据垃圾。
窒息之中,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变成了忽远忽近的嗡嗡声,只有一抹淡淡的草莓甜酒的气息飘散在鼻尖,缥缈香甜的气味和这里格格不入,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去见了上帝。
就在五官因为扼在脖颈上,不断收紧的手掌不断溢出血沫时,柯英彦却忽然觉得浑身一松,那只结实有力,几乎将自己活活掐死的手掌却突然松开了。
他眼冒金星,像是滩烂肉软到在地上,喉咙仿佛烈火灼烧一般发出剧痛,因为血管的爆裂喷出的血液使得呼吸不畅,只能“嗬嗬”地呛咳,狰狞地喘着粗气。
耳鸣一般的漫长杂音中,他耳朵仍旧困难地捕捉了两个粗哑的关键字——纪宁。
大脑供血不足,严重缺氧让他越想越晕,浓重的不安让他越来越发晕。
纪宁?
这只变异种认识纪宁?
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他没来得及得到答案,就已经彻底意识消散,晕死过去。
自然也错过了那句来自清脆嗓音,含着冷意的——
“傅建白!”
暗藏锋芒,冷冷对峙的两人,因为一道纤细身影的进入,局势变得瞬息万变,露出的冷厉化成了暗流涌动。
傅建白理了理衣角,勾了下唇,看向因为不见天日而浑身散发出浓重血腥气,一身脏污的变异种。
低劣的攀比心理占据了上风,一切肉眼可见的差距都成为了可以打压对手的突破口。
他弯了下唇角,甚至颇有仪式感地点了下头应道:“师弟。”
“怎么这么慢?似乎是……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