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月仙尊的这句话, 犹如投入湖面的巨石,引来波涛汹涌。
一时之间比试的人也不打了,甚至连还在亢奋天岚兽都被远处的那蚀天的震动吓到。
它们瑟瑟的缩在主人的后面, 蜷着鼻子, 夹着尾巴, 完全没有之前甩天甩地的气势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围到了林倾白身前。
玄彻抬手指着远处的震动位置, 冲到林倾白身前,不敢置信的问林倾白:“师尊, 这是不是........是不是.......”
剩下的话玄彻没有说出口了。
那个人的名字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像是淬了剧毒的蛇胆,莫说是吃一口了, 就是想到都胆寒到要人的命。
“........好小子, 命真大!”何昉棱低声的骂道:“魂丹都被刺碎了, 居然还能活.........”
牧妍满眼惊恐,她四处望了一圈, 最后眼中含泪, 双手捏拳无不痛恨的说:“我师尊用自己的命杀了他,下凡历劫十二年.......却只换来了他十二年的寂静.......他这种大魔头, 为什么要让他活过来啊!”
牧妍说着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众人闻言也都捏着拳头,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也不怪牧妍这般的激动伤心,当年那个魔头登上魔族皇位,嗜血残暴前所未有,另整个仙界都犹如陷入深渊炼狱。
而林倾白冒死出征,损伤百万千万仙族将士, 最终拼上了自己的命, 才将那魔头斩于断魂崖, 还仙界一个安宁。
于是仙族众人花了无数灵力, 保住了林倾白的身体。
在这十二年里,他们是时时盼,日日盼,就是盼着林倾白能回来。
他们不知道林倾白在凡间过得好不好,可是他们过的却一点都不好。
虽然师尊平日里对他们严格,还冷冰冰的,可是师尊一走,整个仙族都像是失了魂。
徒弟们是日日都守在林倾白的寝殿里,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要看看他们的师尊醒了没有。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更别说学习修行了。
最后还是何昉棱看不下去孩子们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发明了通风鸟,并且向他们保证,只要是他们的师尊醒过来,通风鸟必定能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孩子们这才算是安心了一些,于是他们又等了足足十二年,好不容易将师尊给盼回来了,正在激动惊喜之时。
忽然,那个魔头也重生了!
那个杀人不眨眼,对林倾白对整个仙族都恨之入骨,那个不要命的那个魔头,又重生了!
他就如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噩梦,现在将要梦醒之际,他却又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又回来了!
这怎能令人不崩溃!
这又怎能让人接受!
一时之间方才欢快的情绪烟消云散,气氛压抑的仿佛一把利剑悬于每个人的脖颈之上。
他们不知道那个魔头回到魔族会有什么报复的动作,更不知道那个魔头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疯。
就像是他们不知道脖颈上的那把刀剑什么时候会骤然落下!将他们所有的人都砍的人首分离!
魔皇,阎秋司,这个名字当真犹如厉鬼一般。
可恨!可恶!却更可怖......
出了此等大事,比试肯定是比不下去。
于是众人纷纷回到自己训练场,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林倾白与乾月仙尊一起回到了正殿中。
乾月仙尊坐在正殿中心的位置,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何昉棱坐在林倾白对面的位置上,也垂着眼眸,愁云满面。
比起众人脸上的愁云满面,林倾白倒是淡然许多。
仙侍前来倒茶,林倾白便抬手细细的品着茶,反倒是开口问了其他的事情:“方才师伯说有一方法可以不经历生死,前往凡间,敢问师伯是为何法?”
“师兄,魔皇都重生了,你居然还想着此时下凡。”何昉棱望着林倾白,佯作正经的说了一嘴。
林倾白没理他,却听乾月仙尊说道:“若是想要下凡,确实有一方法........且一定要这几日前往凡间才可。”
林倾白问:“为何一定要这几日?”
乾月仙尊说:“下凡需的要乘船过凡人桥,通往凡人桥的船一定要有凡人的气味,而你才从凡间归来,身上还带有凡人的气息,十五日时候气息淡了,便再也无法进入凡间。”
一听乾月仙尊这样的说,何昉棱立刻问道:“那他可否带他人一起下凡间?”
乾月仙尊瞧了他一眼说:“可以,一船能坐下六人。”
何昉棱一扫方才沉重脸色,掐指一算,说:“那不正好!我,你,还有你那三个小徒弟,正好一起去见识见识世面。”
“不带。”
林倾白冷冷道。
“为何不带?!”
林倾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吵。”
何昉棱被猛的一噎,半响他被憋的脆生生的说:“那你带就我一人,我跟那些那些小孩儿不一样,我不吵。”
林倾白垂眼抿了一口茶水,没理他。
后来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地被那三个小孩知道了。
林倾白授完课,正在佳膳堂用午膳时,那三个人跟约好了一般,一起找到了林倾白。
他们先是套近乎,你一眼我一语的问林倾白凡间好不好玩,有什么稀罕东西。
林倾白一向不爱提凡间事情,于是在他厉眼中,那三个徒弟渐渐沉下了声音,互相看了几眼。
最后还是牧妍胆子大一些,凑过来问林倾白:“师尊,我们也想下凡看看,你能不能把我们也带上啊.......”
林倾白冷淡说:“此行艰险,并非去玩乐。”
牧妍委屈的抿了抿嘴巴,又朝身后的两人看了一眼。
林倾白刚要成功将三人拒绝时,这时忽然从天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