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成了叶孤城, 不能随时放飞自我的滋味儿,真的太难受了。
毕竟像陆繁星那么皮的家伙,不能放飞自我, 可不就是大写的难受。
“城主。”丫鬟喊住陆繁星, 咬住唇瓣儿,显得有些犹犹豫豫的说话道:“南王世子来了。”
“南王世子?”陆繁星陷入迟疑, 学着原·叶孤城的做派,疑惑且充满不解的道:“他来干什么?”
“城主莫非忘了?城主与南王早年有故, 曾经承诺过,会满足南王一个要求。”顿了顿, 丫鬟说着从管家爷爷口中知晓的事。“管家爷爷说已经过去多年,原本以为南王早就忘了有这么一回事,没想到南王没来, 反倒是南王世子找上门来。想问城主是否还, 记得当年的承诺。”
陆繁星这时候才恍惚想起, 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免心情有些郁郁。
“知晓了, 带南王世子在静思堂等候。”陆繁星吩咐道:“且等我沐浴更衣后,再去见他。”
叶孤城爱洁,每次练完剑, 都会沐浴更衣。今日倒是没练剑,陆繁星却觉得去见南王世子这样的俗人, 不事先沐浴的话, 只怕会沾染满身的邪气。
沾染了邪气, 容易犯呕。
很快,丫鬟将南王世子带去了静思堂。
南王世子本来不太欢喜来白云城找叶孤城,可南王说了当初帮了叶孤城的往事, 江湖人都讲义气,南王世子就改变了主意。
千里迢迢来位于海外,偶尔有渡船来往中原的白云城,准备让叶孤城二选一,要吗收他为徒,要吗帮忙谋反。
“怎么还没来?”南王世子等得有些不耐烦,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捏紧。
别怀疑,他还没那个本事,将洁白如玉的茶杯捏得粉碎。
目前的南王世子,标准的白斩鸡一个。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怎么怎么能。俗称心里没一点B数。
满心认定,凭借着早年的恩情,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号‘天外飞仙’的白云城主,定然会同意以‘二选一’的方式,来偿还早年的恩情。
怎么说呢,这种想法不能说错。毕竟叶孤城的的确确,是掺和进了南王世子篡权夺位的阴谋中。当时的叶孤城是何种想法,无从得知。反正现在的陆繁星......
要不是怕崩了人设,管你南王世子是哪颗球,麻溜的滚远点。
早年的恩情?
笑死,看看他陆繁星,是讲道义的存在吗?
不是说,欠了的恩情就可以不还。而是还,也要讲究方法吧。只有脑子直,转不过来弯的家伙,才会为了还恩情赔上名声,甚至性命。
陆繁星还算迅速的沐浴更衣,来了静思堂,就见南王世子特别牛皮轰轰的在那里说大话。
陆繁星想想,绝对给南王世子一个面子,当即趁着南王世子说得兴起的时候,出言‘提醒’南王世子注意一下他的存在。
原本背着人吹牛皮,倒也没什么。尴尬的是,牛皮|吹得兴起的时候,被当事人听到了。
南王世子很尴尬的,面对陆繁星冷清甚至到了冷漠地步的眼神,南王连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都露不出来。
“南王世子真有兴致。”陆繁星示意南王世子坐好。
南王世子摸摸鼻子,倒还算乖觉的坐回了太师椅上。
又有丫鬟前来斟茶。
都是身上带着粗浅武艺,脚步轻盈,举止优雅,看着不像丫鬟,倒像寻常人家精细养着的大家小姐。
上的茶,是来自中原的碧螺春。
茶叶碧绿,茶水清澈,入口香醇。
陆繁星,不,是原主叶孤城喜欢喝茶。当练剑练累了,沐浴更衣后,总会泡上一壶好茶,像老人一般,悠哉的喝着。
现在呢,陆繁星端着上等的碧螺春,却只是浅呷了一口,就放到了一旁。
“南王世子不远千里来白云城,可是有要事?”陆繁星问。
“是有要事。头等的要事。”
南王世子趾高气扬,居然还有蔑视的眼神肆意打量静思堂的摆设。
有毛病病?
他白云城静思堂的摆设,差点弄瞎了他的狗眼?
陆繁星无语,转而就道:“南王世子有什么要事?说来听听。”
南王世子估计根本不知晓含蓄二字怎么写,居然大摇大摆,就把要求陆繁星二选一的话说了出来。
这下子,陆繁星都不知道该夸南王世子蠢呢,还是蠢。
总归不是正常人。
也是,要是正常人的话。就不会在发现当今皇帝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的情况下,起了李代桃僵的想法。
“人蠢真的不能怪社会。只能怪爹妈,给生了这么一副蠢脑子。”陆繁星嗤笑着怼道。
明明信誓旦旦说绝不崩人设,结果才多久,就把‘孤月’的人设崩得连剧情他妈都不认识了。
幸好半残废的金手指系统已经再次陷入沉睡,没有再‘垂死挣扎’的机会,不然绝对会泪洒当场。既然怎么都会崩人设,干嘛要提建议说当花满楼也好?
“是我白云城的丫头们给你好脸了,才让你明明那么普通却非一般的自信?早八百年的恩情,现在拿来说事,还一副施舍的口吻。呵,怎么?只是一句小小的承诺,就带给你了天大的优越感,觉得我堂堂白云城叶城主,可以为了偿还恩情给你当狗?”
“知晓洪荒典故吗?”陆繁星压低声音问。不等南王世子回答,继而就说了答案。“知晓红云道长身死之际无道友救的原因吗?因为人死账消,同理,哪怕天大的恩情,人死了,就一笔勾销。”
这下子,南王世子是真的被吓着了。
他脸色惨白,甚至身子还微微颤抖的看着陆繁星,毫不怀疑陆繁星会说到做到,来一出‘人死债消’的戏码。
“白云城主这是强盗逻辑。”南王世子牙齿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