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一口气。
灯希更加困惑地问,“小哑巴为什么不说话?”
祀寂生抬眸看向灯希,“是一个称呼。”
灯希好奇地眨眨眼,“是什么称呼?”
祀寂生一字一句,“因为我们互相喜欢才会有的称呼。”
银眸倒映出怔忪在原地的灯希,喉间紧涩。
灯希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很开心似的,恍然道,“原来是好朋友的称呼。”
他弯了弯眉眼。
空气似乎一瞬间滞停。
休息室内安静了好半响,祀寂生才静静地反问,“好朋友?”
灯希理所当然地点点脑袋,“对呀,我喜欢小哑巴,小哑巴也喜欢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祀寂生搁下筷,隐忍地闭了闭眸,又用气音重复了一句,“好朋友。”
甚至隐隐能听出低压的语气。
在冰冷的大海中紧紧相拥,近乎求偶似互相摸对方的尾巴,请求蜷缩在同一张贝壳里入眠。
好朋友?
祀寂生骤然起身,往外走了没两步又倒转回来,双手插进灯希的腋下,俯身将灯希从干燥的椅子上抱了起来。
像拎起一个小娃娃似的,动作克制且疏远,完全不像之前拥抱的时候,用长臂弯住灯希的腰,还让灯希贴在胸膛之上。
他将小人鱼冷冷地放进潮湿的代步飞行椅内,刚背过身,又在灯希懵懂茫然的视线下转回来,将飞行椅内挤压着鱼尾的小零食们,冷着脸一个一个拎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任劳任怨地倒了杯休息室里的甜果汁,放在了灯希的手边。
祀寂生深吸一口气,“我走了。”
灯希乖乖地点点头,唇角露出一个笑窝,“那小哑巴去忙吧。”
祀寂生的神情瞬间更冷了,抿紧了薄唇,转过身大步在门外走去,握住门把手时,停顿了几秒。
灯希望着小哑巴颀长的背影,挥了挥手,蓝眸微弯,“小哑巴再见。”
下一秒,休息室的门就被人冷冷关上。
祀寂生浑身冒着寒气,向全息训练场走去的步伐在中途被拦下,李医师提着一个封锁的银白药箱,牵着白发幼崽跟元帅正面相迎。
李医师点了下头,“元帅。”
她轻轻推了白发幼崽一把,“妈妈有些事要忙,你先去休息室陪那位大哥哥好不好?”
白发幼崽抱着李医师给的光脑点点头,小跑着进了休息室。
长廊一瞬恢复成寂静,直到四下无人,李医师才低声道,“元帅,药都拿来了。”
祀寂生迈步向治疗室走去,“几天的疗程?”
李医师跟在他身后,面色发愁,“按照您新决定的治疗方案,这些药只够您用三天。”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
一次的治疗能抑制三个月的鲛化,也能让监测元帅精神海的光脑系统平定小半年。
他们进入治疗室,李医师打开手提箱,里面赫然是满满一箱的基因抑制药,呈给元帅过目后,她从善如流地放入治疗室的保险冷库箱内。
李医师除了是一位给异族人配药优秀的药剂师位,还在心理学领域上有卓越的成就。
她将治疗室的灯打开,给元帅倒了一杯温水,“今早的疗程因为我孩子而打断了,是我的过失。”
“来聊聊吧。”
祀寂生静静坐在治疗室的沙发皮椅上,淡淡颔了下首。
“您的精神海在近期波动过五至六次,副官说,您还有过一次鲛化现象,不过已经被治疗舱压制下去了。”
“为什么要突然加重治疗方案?”
长久的沉默。
“下一个问题。”
“还会用训练场发泄多余的精力吗?”
“会。”
“发泄情绪是好事,但您更适合克制它。”
“我明白。”
“最近还需要药物的辅助才能睡着吗?”
“监测系统显示我的睡眠质量提升了。”
“那您自己的感觉呢?”
“或许不需要了。”
“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他想起什么,眉眼微微松懈,银眸盯着圆桌上一个布满裂纹的蓝绿色海螺,良久,静静地说,“我见到了一直忘不了的人。”
找回了他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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