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教学实在太过暧昧。
灯希的脸一点点热起来, 小鸵鸟似的把脸埋进男人的肩颈里,贴着冰凉的肩章降了一下温。
他有些想不明白。
这种称呼, 为什么小哑巴可以这么直接地对他说出口, 好像这不单单只是一个教学,贴着他耳边对他说话,就像真的在喊他一样。
但是, 又确实是他自己问的, 问这个字要怎么念,问小哑巴可不可以教他。
“嗯?”挤出来的低沉鼻音,很轻,传进灯希的耳朵里, 却快要将他烫化掉了。
没听清楚吗?
灯希抿抿唇, 重复了一遍, “你是故意的。”
“什么?”
装聋作哑。
他们挨得这么近, 怎么可能听不见,灯希愤愤地抬起脑袋,侧过脸却跟一双幽深的银眸对视上,怔了怔才控诉道,“小哑巴坏。”
祀寂生没有反驳,颜色浅淡的银眸似乎藏着什么巨兽一般, 凶恶地将灯希攥在眼里, 很快,涌出的情绪又被压了回去。
小人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被吓到了,下意识往后缩的肢体顿了顿, 蓝眸茫然地眨了眨。
热度在迅速升高。
灯希在这股说不清的视线下, 忍不住小幅度地抽离自己交缠的双腿, 变成跪坐的姿势, 小声地道,“能不能不抱了?”
他好热。
明明之前抱的时候是很舒服很冰凉的。
银眸霎时暗沉下来,祀寂生阖了阖眼,松开了护在灯希腰间上的手,表示同意了。
灯希从小哑巴的身上爬了下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去够悬空桌上的冰水,捧着杯子灌了一大口,脸上的热度才感觉稍稍降了下来。
再去看小哑巴时,发现对方换了一个坐姿,祀寂生将手臂支在沙发扶手上,抵着额,翘起的二郎腿把军裤修饰得笔直修长,厚重的作战靴一看就力量十足。
这个坐姿就好像在遮掩什么。
灯希心里又冒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他问正在看着光脑,看起来很忙碌的小哑巴,“那人类世界里,雌性是怎么称呼雄性的?”
祀寂生翻动光脑文件的指尖一顿。
飞舰在这时停下,他看了眼舰窗外,从善如流地起身,祀寂生将灯希手里的水杯抽走,放回桌子上,“自己想。”
“我不知道,想不出来。”灯希苦恼地说,小人鱼被故意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在迷茫地眨眨眼。
祀寂生弯身将鞋柜里的棉拖拿出来,放在沙发前,“那就在光脑上自己找。”
故意不告诉灯希。
灯希伸出脚,磨磨蹭蹭地将脚踩进鞋里,“小哑巴不能告诉我吗?”
祀寂生将灯希用飞行椅里带回来的小零食都拿了出来,用一个小袋子装着,很冷漠地拒绝了,“不能。”
灯希把今早放在飞舰沙发上的小鲸鱼抱枕抱了起来,看了看,确定没有落下的东西,才去牵小哑巴的手,准备下飞舰回家,有些委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教了还会生气,急着从他身上下来。
祀寂生提醒道,“水杯。”
灯希四处看了看,松开小哑巴的手,棉拖“啪嗒啪嗒”的,小跑过去把今天早上小哑巴给他装蜂蜜牛奶的小水瓶抱到手上,又“啪嗒啪嗒”地小跑回来,重新牵上带着机械指套的手。
灯希有些生气,“那我自己去找,不要小哑巴教了。”
祀寂生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飞舰停到一楼的大门处,等他们下去后,设置好的程序会让飞舰自动飞到停机坪靠停。
灯希跟着小哑巴身后,像条小尾巴一样被牵着向前走,没有之前不看路的学会教训,打开了光脑准备呼唤小智,没看几眼,光脑就被残忍地没收了。
“看路。”
好过分。
灯希眼巴巴地看着小哑巴手里的光脑手环,等到了大厅的客厅里,他的光脑才被小哑巴还了回来。
祀寂生将零食袋放到桌上,把灯希的鲸鱼抱枕放回沙发上,最后去洗干净放了一天,已经脏掉的水瓶。
按下自动清洗的按钮后,祀寂生才看向不停闪烁着的光脑指环,蓝屏被开启后,副官的消息不停地跳了出来。
——“元帅,您看星网了吗?您那个小男友怎么爆上头条了?”
——“秘书长联系不到你,他说现在舆论被操控住了,对您的形势很不利。”
——“元帅?您看到回一个消息,李医师也说她找您有事。”
从在飞舰上关掉光脑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他看了眼星网界面,灯希的视频在一瞬间登顶,只能出自人为。
祀寂生并没有去看,率先给李医师拨了一个通讯。
蓝屏显示出李医师的影像,她的身后还是治疗中心的背景,按理说,这个点李医师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通讯一接通,李医师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停顿片刻,才问,“元帅,那个视频我看到了,您是同意了吗?”
祀寂生颔首,“就这一个视频。”
李医师语速飞快,“如果以后还有?”
祀寂生沉声道,“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复,李医师舒下心来,恨不得立刻跟自己的团队一起泡进治疗中心的研究室里,但她的研究方向却跟科研所的背道而行。
她要做的,是弥补基因抑制药现如今的缺陷,伴随的身体剧痛,以及时效短,不稳定等一系列后遗症迸发问题。
而不是将责任全都担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人鱼身上。
那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李医师继续道,“元帅,我们必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就是资金问题,您可不可以?”剩下的话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祀寂生直接道,“按照流程报销就行。”
李医师彻底放下心,“有您的支持,我相信成果很快就会显现。”
通讯被挂断。
完美的基因抑制药如果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