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是被管家安排司机送回来的,略显华贵的车停到了楼下。
下车之前,他对着车里的镜子,把羽绒服的毛领竖了起来,将带着指印的脸颊和磨红的下巴遮了起来。
不然这副样子陆雎看到了,说不定以为自己被打了。
作为要欺压主角受的恶毒男配,自然要保障好自己欺压他人的威严!
然后,他站在门前,把自己的钥匙一个一个地试过了,怎么都打不开门;
难道他走错了?
沐言站在门口,一手拿着钥匙,有些懵;
他记得就是这里没错呀!
但是中午那会儿是陆雎开的门;
难道他带错了钥匙?
过道的窗户开着,刺骨的寒风从窗户猛烈地往过道灌,导致过道的温度,甚至比楼下还要低一些;
沐言本来在盛弘家因为紧张出了一身的汗,身上有些黏腻,被冷风一吹,仿佛和冰一样,携着冷意往骨头里面钻。
眼眸再次染上水意;
这才是任务的第一天啊,怎么这么难!
沐言伤感得都要流眼泪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对着陆雎的脸,沐言硬生生憋回了伤感,瞪着泛红的眼睛,快速的找回了自己的人设;
“你怎么现在才开门!”
陆雎看着沐言手上的钥匙;
他是在听到门口的声音,才来看的,从猫眼看到门口的人呆呆站着,看着手里的钥匙,像要哭了一样;
手快过脑子里准备当没看到的想法,开了门。
桌上是陆雎做好的饭菜;
但是他现在连手指都是冰的,准备先去洗个澡。
屋里有空调,他穿了件软糯的白色毛衣出来,没有毛领遮挡,他又去房间翻了个口罩戴上,才上了饭桌。
陆雎的厨艺很好,单是看着桌上的饭菜,就觉得饿了。
但是他还没忘记自己现在的情况。
穿的这件毛衣是高领的,把脖子整个都遮住了,但即便如此,沐言还是有些羞耻地把颈肩微微缩着;
夹了菜,他才发现还有口罩挡着。
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陆雎;
陆雎感应到他的目光,几乎是同一时间,略显深沉的视线扫了过来。
沐言的眉毛皱起来,语气轻矜而傲慢,“吃饭的时候不许看我!”
但刚从浴室出来不久,眼睛还蕴着水汽,没有什么威严,反倒有些让人心痒的可爱。。
陆雎听话地收回目光之前,视线从沐言的领口滑过;
虽然是高领,但因为此时抬头说话,纤白的脖颈露出来一小块皮肤,上面覆盖着斑驳的红印。
仅仅是那一小块,陆雎也瞬间知道了那是什么;
男人的指痕。
陆雎机械般地往嘴里送了一口饭,脑海里想的却是——
这么深的指痕,男人得多用力?
口罩下面遮着的又是什么?
看着陆雎乖乖低头,沐言总算安下了心,夹了一个他最喜欢的茄汁虾,掀开口罩下的一角,咬了一口。
还是他喜欢的味道,陆雎应该是去买了菜,这次的虾明显更加新鲜。
但还没等他细细品味,舌尖就传来刺痛……
“唔……”
沐言捂着嘴哼叫了一声,眼眶迅速泛红,水意涌动。
他的舌头被盛弘磨了很久,也许是受伤了;
沐言有些后怕的放下咬了一小口的虾,看了桌上其他的菜。
都是有复杂调味的,除了一盘清炒的小白菜。
沐言眼泪汪汪,退而求其次,夹了小白菜;
但也没有好多少。
好好的一顿饭,沐言没吃几口,就恹恹地放下了筷子;
去洗手间照了镜子,舌尖那块,有点异常的红,像是破了皮,甚至还有点肿。
陆雎收拾完,就看到沐言蹲在冰箱旁边,似乎已经蹲了好久,在翻动着什么。
“有冰袋吗?”
沐言对冰箱里的陈设并不熟悉。
陆雎意味不明地看看了沐言脸上的口罩;
“没有,要现在去买吗?”
“算了。”
沐言有些气馁地拿了一只冰淇淋回房。
吃个冰淇淋,也许效果差不多?
陆雎去到浴室的时候,里面的热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沐言身上那股甜香,却依旧浓得惊人;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沐言放在浴室的用品,却没发现沐言身上这个香味的东西。
是他身上的体香?
怎么会有男人身上带着这种香味?
好像他的皮肤也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白得晃眼,隔着衣服也绵软得不像话,比他见过的所有女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怕是用点力道就要化掉了……
“嘶……”
因为走神,刮胡刀蹭破了下巴,陆雎随手拿纸擦了血迹,却还没能收回已经跑到天边的思绪;
直到视线落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那上面的衣料,他今天中午才见过。
他突然想起沐言刚刚要找消肿的冰袋,粗大的喉结动了动;
是哪里肿了?
接着,他又做了一件打破他历史认知的事——
鬼使神差的拎起那件都称不上衣服的衣服,凑近嗅闻了一下;
熟悉又浓郁的甜香。
这个上面的味道,比浴室里的还要浓郁;
这样浓的体香,得怎样才能弄出来?
沐言两次出来想去洗手间,看到洗手间里的灯都亮着;
但他不该吃那个冰淇淋。
第三次出来时,他直接不耐烦的敲门;
“陆雎,你怎么洗这么久!我要用洗手间!”
哪有男人需要用这么久的洗手间?
里面原本窸窣的响声骤然停下,接着就是淋浴头开到最大的清晰水声,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声音;
甚至连陆雎的声音,都被这股水声压得有些变样;
“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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