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仞压着沐言的手有些重,像是想把那只手按进衣料里,无法挣脱。
手心和手背都是滚烫的温度,烫得沐言手心和指尖都濡出了汗,一点一点浸湿了手掌下的面料。沐言都有点怀疑覃仞是不是有点发烧,怎么会有人正常体温像个火炉子似的?
覃仞自己也难受得很。
柔软的手隔着衬衫也别样的销魂,可惜只能止步于此,如同隔靴搔痒,总差着那么关键一点;
于是,明明是灭火的行为,却如同当头浇了一罐热油,火势烧得更旺了,仿佛要把身体里的水分都烤干,嗓子眼里都干得发疼。
可要把沐言放开,浑身又叫嚣着不舍。
覃仞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有这么欲妄上头的时刻。
手下的衣料其实很柔软,但衣料下是一块块的硬腹,沐言的手又没干过什么粗活,被按了一会儿便觉得刺刺的疼,像是被砂砾磨了一般。
“覃少……好了吗?”
沐言委屈地咬唇,下唇被挤出艳丽的玫色;
“我手疼……”
这会儿这个角落没人,但沐言也没敢大声说,因为刻意的压制,声音好似也黏黏糊糊,透着一股甜味。
覃仞听得耳朵都酥了,勉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但还是拉着沐言的手不肯放,眼中是浓稠的墨色;
“这可是为了你受的伤,你不能忘了。”
“我不会忘……你先松开我……”
因为刚刚的动作,沐言几乎半个身子扑在了覃仞的怀里,虽然两个男人这个姿势也没什么问题,但沐言就是觉得尴尬,手指抵在覃仞的腹,部,想要拉开距离,水润的眼睫心虚的乱瞟,像是怕人看到;
这一瞟,对上了楼梯上泛着冷意的视线。
沐言顿时脑瓜子嗡嗡的,手忙脚乱地挣脱覃仞的束缚,还差点滑出沙发,好在覃仞的手及时扶住他的腰。
盛弘在那里看了多久?
覃仞顺着沐言的视线,一眼就看到了盛弘,狭长的狐狸眼和鹰隼般的眼眸打了个照面,就泰然自若的移开。
“我伤口有点疼,你能不能去帮我看看?”
隔间门锁被反手扣住;
沐言疑惑地看向覃仞,“在这里看伤口?”
可是这里也没有药啊?
“嗯。”
“我替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你也不能看都不看一眼吧。”
沐言当时确实连看都没去看覃仞一眼;
这事又被提起来,沐言理亏,只能照办。
扎好的衬衣被随意扯出,线条流畅的腹上覆盖着长长的一条疤,形状有些吓人,但疤痕处长出的新肉还是粉色的,倒也不怎么难看;
只是这么大的伤疤,当时得有多疼啊?
沐言顿时更内疚了;
这个原身怎么这么能坑人啊!
见沐言对这道疤痕一点疑惑都没有,覃仞唇勾了勾,又开始解,裤子。
“你干嘛……”
沐言被这突然的动作一惊,接着才想起这是哪里,于是挪到一边,准备给覃仞让位置“方便”。
覃仞却又拉住人,“我这疤好长,下,腹还有呢。”
好在覃仞只是解开,没有做出别的不合适的动作,沐言放下了心,伸了脖子去看。
稞露的皮肤仿佛能感觉到那道视线,被视线触碰的感觉,让酥,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覃仞往后靠在门板上,喉结来回滚动,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要沸腾。
只是头顶的灯被身形遮住,影子投射到覃仞身上,沐言其实并没有看得多清楚,只是惊奇那道疤;
“你爸用什么打的你?”
密闭的空间里,覃仞已经懒得去压抑,只是抬手按住眉骨,顺道遮掩眼中的情绪;
“你蹲下仔细看看,猜猜。”
沐言当真乖巧地蹲了下来,乌黑的头发被顶光照得如新墨一般,蹲下后,他的视线和那道疤痕持平,能清楚地看到疤痕的样子,当时应该伤得很深。
在他猜测疤痕是什么东西留下时,洗手间内传来脚步声,接着旁边的隔间传来上锁的轻微响声。
这个洗手间位置比较隐蔽,离寿宴的会场比较偏远,不应该会有不熟悉沐家的人过来。
因为旁边来了人,沐言也不好意思再和覃仞交谈,只能安静下来,等旁边的人走。
但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人离开的声音,反倒是衣服的窸窣摩擦声不断,直到另一边也传来说话声——
“张开。”
接着,低沉的气息和湿润黏腻的水声从隔间传了过来。
沐言惊了一下,难道是在和他们俩说话,或是在讲电话?
他看向覃仞,却见覃仞的狐狸眼似笑非笑,还给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顺势抬手,像是要敲在墙壁上。
手掌落下之前,覃仞看了一眼沐言;
他的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除了一点疑惑,好像根本没意识到隔壁在发生什么事情。
就像是空中高悬的洁白云朵,根本没见过脏污是什么。
覃仞的心重重一跳,没办法再保持慵懒的姿态,准备拍墙赶人的手也收了回来。
沐言和那两人,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然怎么会连这事都不知道?
覃仞心口仿佛灌满了空气,整个人都被这个认知冲得要漂浮起来,急需卸掉点什么找到一丝真实感;
蹲着的沐言被他托着后颈拉了起来,按在了冰冷的墙上,刚要发声,又被捂住嘴。
覃仞压在他身上,眸光晦暗,又别有意味;
“隔壁也是两个人。”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两个人解答了沐言对隔壁人对谁说话的疑问,顿时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但这个神情,平淡到覃仞都怀疑自己刚刚有没有暗示他。
直到旁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偶尔还夹杂着几声……
那声响就在自己背后的这堵墙后——
沐言瞳孔蓦地放大,潮,红快速爬满白皙的皮肤,呼吸也紧张得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