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虽然知道应琛不会真的对自己做什么, 但这样暧、昧的剧情,总是有些尴尬的;
更何况自己暧、昧的那个人,还十分讨厌自己。
他也没打算说些太过分的话, 毕竟应琛心里还和自己有着家仇这一层的事情在,即便现在不知道厌恶值, 也能猜得出来不会低;
这样的人, 惹急了还是很危险的。
沐言说完那羞耻的两句话,就站在那里等应琛的动静;
缓了一会儿,依旧没等到人靠近。
难道是应琛已经被自己恶心狠了?
没人过来, 沐言只能自己转了过来, 换上了情意绵绵的嗓音;
“应琛,那次……”
话说到一半, 沐言扫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眼瞳震颤, 惊讶得都忘记遮挡自己;
“怎么是你?!”
他往傅辰的身后看了看, 甚至走出了帷帐, 往殿中找,轻盈的红纱在步伐间轻盈舞动,妖娆无形。
“应琛人呢?”
傅辰像是猝然惊醒, 心蓦地一沉, 立即干净利落地跪了下来;
“陛下, 微臣无能, 请陛下……”
沐言脸有些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也或许是衣衫映衬出来的, 衬得莹白的小脸艳若桃李, 连矜贵泛冷的眼尾, 都艳丽至极,让人钝感所有见过的风景刹那都黯然失色;
此刻冷与艳的交融矛盾又融洽,就连散着怒气的时候,都让人想凑近,虔诚地匍匐在小皇帝的脚下。
傅辰的心跳短暂地失衡。
“傅辰!你大胆!”
以傅辰的身手,怎么会带不来一个文官;
“你是怎么答应朕的,我看你就是故意忤逆朕!”
傅辰跪在地上,也不狡辩,只一味道;
“请陛下责罚。”
只是这样没有一句求饶的情状丝毫不能缓解小皇帝的怒气,反而将怒火越拥越高;
“滚,滚出去!”
“去殿外跪着,跪上一天一夜。”
沐言气得挥手将桌上的书卷挥到地上,结果手撞到书册坚硬的边角,疼得哼了一声。
傅辰适时抬头;
影卫的第一要务是保护皇帝的安全,即便傅辰近两年并未时常伴圣驾,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
小皇帝挥手的动作让轻纱滑落一截,露出左肩一片光滑白皙的肌肤,白玉般的肌肤在烛光下莹润的有些不真实;
红纱松松搭着,衣衫不整的模样实在不成体统,但在小皇帝身上,却莫名让人生不出猥狎的亵渎感;
美是极美的,却依旧是让人不敢接近,不敢攀折的美。
捂着手的沐言看到傅辰的眼眸落在自己身上,顺着视线看了看,才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立即顾不得疼,羞耻地拉起衣襟。
比轻纱更艳的唇瓣吐出几句凶狠的斥责;
“你……谁允许你看我!”
“把你的狗眼闭上!再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
沐言急得厉害,连朕都忘记说了。
傅辰此时却突然回了一句;
“好。”
好什么?
沐言的咒骂突然卡了下来,大脑有几秒的空白。
直到他回忆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心下一慌;
“你、你什么意思?”
傅辰的视线在殿内扫了一圈,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微臣以下犯上,冒犯陛下万金之躯,陛下罚臣剜去双眼,微臣领罚。”
他的声线沉稳,谈及要被剜去双眼,就如同说今天晚上吃的什么意义稀松平常。
“你……”
沐言被傅辰对他自己的凶狠程度震住了,唇瓣翕动了一下,却不知说什么;
眼看傅辰眼眸盯上书架上的一把短匕,沐言心里冒出浓浓的寒气;
他没有开玩笑。
小皇帝漂亮的眼眸有些迷茫疑惑,又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几秒的思绪放空,再度出声时,气势都弱下了几分;
“你、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朕不敢?”
“陛下若要剜去臣的双眼,不必自己动手,臣自己来便是,以免臣的污血沾染了陛下。”
傅辰甚至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行刑方案。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落在堆叠着红纱的细嫩足背上;
小皇帝浑身上下都娇贵得厉害,昭示这人身上的每一寸,都凝聚无数财富、心血堆积豢养出的矜美,就连这双脚,也与任何人都不同;
不像是用来走路的,倒像是无数人神往朝拜的神造之物。
傅辰遍寻了那么多仙人,只当仙人的传说是个笑话,但此刻,却觉得仙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不过一瞬,傅辰便已经收回视线,好似方才是留给自己这双眼最后的念想;
即便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也能在脑海完整细致地描绘清楚。
随即,他抬起手,似乎真的要亲手剜去自己的双眼。
“住手!”
沐言心慌得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神情,他紧紧盯着傅辰的手,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就把自己戳瞎;
“朕允许你自己动手了吗?”
清澈的嗓音微微发颤,像是石缝迸出的鲜活清泉;
“你、你是不是就是喜欢违逆朕,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傅辰静了一下,放下了手;
“微臣知罪。”
沐言见他不再坚持要剜眼,心里安稳了一点,眼眶却还因为方才的紧张泛着红;
“你就知道喊知罪,还能做什么?”
“让你找仙人灵药找不到,让你带个人来你也做不到,朕要你有什么用!”
傅辰原本一直未动的神色遽然一变,沐言准备继续心理打击的话戛然而止;
他有点怕傅辰突然又暴出什么自残的动作。
怎么这么大的一个人,就会用自残这种蠢套路啊!
沐言也终于意识到,原来剧情里面这傅辰的愚忠比他想的还要厉害许多。
殿内的空气尴尬了一阵,穿着薄纱的沐言感觉到丝丝寒意,却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该如何结束;
他忽地想到什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