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六弟……都是大哥虑事不周,害了你们啊!”
陶鹏海沉声哀叹,对两位族弟的死讯感到无比悲痛。
两人追杀姜天的几个月时间里,连一道传讯都不曾有过,他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直在怀疑他们出了意外。
如今,沧云宗传来的消息彻底坐实了他的猜测,两位族弟的确已经陨落而亡!
“家主节哀!”
“家主保重!”
“此事不能怪家主,两个玄境强者追杀一个冲阳境喽罗,谁能想到会出意外?”
议事殿中,一众长老纷纷劝解,安抚着家主陶鹏海。
良久,陶家大长老沉声开口。
“家主,眼下各大宗门都在会武的档口,恐怕没有空隙可钻,想要对付姜天,咱们只能另作打算了!”
在此之前,众人早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也不止一次商议过可能的对策。
所以在确认二人的死讯之后,他们反应冷静而迅速,并没有乱了阵脚。
“大长老言之有理,眼下的确不是最好的时机,看来只能忍他一时了!”
陶鹏海强压内心的杀意,周身气息却依旧鼓荡不休,眸子里闪烁着噬人的光芒,凝神思索着后面的打算。
……
黑月国边境地带,某处造型粗犷通体由青罡石建造而成的古旧大殿中,突然响起一声惊慌的呼喊!
“宫主,出事情了!”
一个身材枯瘦的黑袍武者慌忙掠进大殿,手中捧着一块遍布裂纹的黑色令牌。
“何事如此慌张?”
听到属下的呼喊,端坐在大殿宝座上的黑袍老者脸色微沉,眼中闪过一道阴森的锋芒。
冰冷目光携着一股迫人的寒意席卷而出,深沉可怖的威压瞬间充斥整座大殿,令宝座下方端坐两侧的黑袍长老们心头一凛。
“宫主,出事情了!易长老的‘血灵牌’……崩溃了!”
“什么?”
宝座上的黑袍老者眼角收缩,声音中透出一股怒意。
“血灵牌”乃是融合武者精血,由秘术祭炼而成的特殊灵器,本身并无任何威能,作用也很单一。
此物一经滴血认主,便与武者产生某种微妙的联系,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其生死状态。
一旦感应气息消失,令牌崩溃,也就意味着令牌的主人殒落而亡。
“这是易长老的‘血灵牌’,宫主请过目!”
枯瘦黑袍武者不敢迟疑,嘴角抽搐着,将那块黑色令牌呈了上去。
本该是完整一块的令牌,如今已经崩溃成了十几块凌乱的碎片。
显然,那位易长老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岂有此理!”
宝座上的黑袍老者立时大怒,周身气息一荡而开,直接将枯瘦武者震得口吐鲜血倒飞而出,嘭的一声重重跌落在大殿的地面上。
“宫……宫主息怒!”
枯瘦老者挣扎着扑起身,又迅速跪倒在地,尽管被对方震伤,却大气都不敢喘,只是一个劲匍匐在地。
宝座上的黑袍老者深深呼吸,强行压下内心的怒意,眸子里闪过一道阴沉可怕的光芒。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半个时辰之前!”枯瘦武者默默咽下嘴里将要溢出的鲜血,忍着喉头的腥甜味道连忙答道。
大殿之中一时陷入沉寂,片刻之后,一位黑发白须的黑袍长老轻咳一声,蓦然开口。
“咳!易长老的实力已经达到玄月境巅峰,而且那处据点又位于沧澜国南部深山之中,按理说不应该问题呀?”
话声传开,众人纷纷点头。
“金长老言之有理,那个地方地势隐蔽,应该不会随随便便被人发现的。”
“难道说,那边的动静引起了沧澜国某些强大势力的注意,还是说……被沧澜国皇族发现了?”
众人闻言纷纷皱眉,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不过片刻之后,那位黑发白须的黑袍长老却缓缓摇头。
“那里地处原始深山,应该不会引起沧澜皇族的关注,十有八九是沧澜国境界的某些大势力所为!”
众人面面相觑,仍然大有疑惑。
“哪个势力的高手,会到那种地方去?”
“我看,也可能是易长老手下办事不利,暴露了目标引来强者镇压,又或者是易长老自己外出招惹了什么强大的存在!”
众人猜测纷纷,但谁也无法肯定易长老的真正死因。
毕竟,谁也没有亲眼目睹当时的情况,若非长老级别的人物都有秘制的专属“血灵牌”,他们甚至都不会知道对方殒落的消息。
那位黑发白须的长老冷冷扫视众人,皱眉道:“最近几个月,沧澜国各大势力都在准备会武比试,这几个月刚好是弟子历练的时间,各位难道没听说吗?”
“嘶!对呀,老夫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这么说来,易长老遭遇沧澜国武道高手的可能性无疑很大了!”
众人彼此对视,连连点头不止。
那片山脉虽然范围极广,但也架不住历练的武者人多,而为了保证历练弟子的安全,各大势力自然免不了派出长老巡察保护。
这样一来,易长老的死也就不难解释了。
本来,易长老的死对圣玄宫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问题就在于,他的死恰好牵涉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而且这件事情,还颇为棘手!
金长老凝神思索,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目光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宫主,那件东西,易长老可曾已经送回本宫,交到了你的手里?”
众人闻言面色一怔,纷纷扭头向宝座上的黑袍老者望去。
黑袍老者眼角抽动,脸色变得异常冰冷,甚至隐隐有些难看。
“没有,他也是刚刚拿到手,昨日才传讯与我,根本没来得及派人送回!”
“什么?”
“这……”
“这下可真的麻烦了!”
众人闻言面色皆变,大殿中当即响起一阵惊呼之声。
“那件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