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一高一矮,矮的人也只比高的那个低一个头而已。但由于高个子身材颀长,因而那个相对较矮的身影也是英姿挺拔。高个子缓缓开口道:“吾等出身魅族不假,不过此次行动却是私自进行,与族群无关。之所以交代这一句话,只是不愿为魅族招惹麻烦而已。至于灭族?就凭你等,也配说这话!你等首先要考虑的,是今日里能否从这里生还!”
这番话简直比苏傲天向阴山木发起的挑战还要狂妄,别说是范长云等人,其余的九天境大能一个个勃然大怒,简直要气炸了肺!
因为这两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尽管已经承认了他们魅族的身份,但身上的气息威压却瞒不过这些九天境的大能,不过是太清境修为而已,竟然敢口出如此狂言!
就算是魅族的族长亲临,也不敢说出这样不知所云话来,这个只有相当于太清境修为的黑袍魅族,居然比苏傲天还要狂妄!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这些个小辈一个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莫非他们不知道死字是个什么写法么!
这些九天境的大能气得都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然而,还不等他们出言痛骂这个不知死活的黑袍魅族,却陡然间如遭雷殛,一个个惊得亡魂皆冒!
高个子的黑袍魅族,虽然全身都笼罩在漆黑中,令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容貌,但言辞间的冷厉却令人知道,他必定不是一个和善之人。此刻,这个又黑又冷令人一见之下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的魅族,双手一挥,拿出了两件事物在手,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陡然间散发开来,充斥了这方天地!
还没等看清他拿出来的是什么,在场的人包括这些九天境的大能,都感到了阴森冷厉的气息扑面而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忽然间变得寒气扑面,鬼气冲天,似乎来到了阴曹地府。每个人的神魂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不可遏制地泛上来,怎么也压不住。
范长云等人都是大惊失色,神识感应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黑袍魅族极端危险,这不关乎他的修为,而是他能够对自己的神魂造成严重的,甚至是致命的威胁!
这,就是魅族最令人畏惧的,也是最神妙难测的手段,但正常情况下,只有同阶魅族才能带给他们这种难以忍受甚至惧怕的威胁,这一次,却清清楚楚地从这个修为明显不足的黑袍魅族身上体现出来!
他们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高个子黑袍魅族手里的东西吸引住了,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悚然心惊,那股令人窒息只想掉头就跑的恐怖气息,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那是一面黑黝黝的旗帜,与黑袍魅族宛如一体,此刻,旗面已经伸展开来,轻轻拂动,透露着令人心悸神摇的气息,十分诡异。旗杆顶处,是一个锋利的枪头,泛着阴冷的寒光,三角形的旗面上,没有任何装饰,然而每个人都感觉到,上面却有无穷无尽的花纹,细细看去,似乎是无数人的面孔!
而神魂里的感知却告诉他们,那些面孔并非虚假,每一张面孔,都代表一个真实的神魂!
难道这一面黑黝黝的旗帜里,吞噬了无穷无尽的生魂不成?
这是神魂感应里本能的惧怕,似乎这面旗子就是所有生灵魂魄的噩梦,因而才会令人忍不住地战栗,即便是九天境的大能,他们的神魂,也不敢面对这阴森恐怖的旗帜!
一时间,这些光明府的精英们,只是呆呆地望着这面旗子,他们的三魂七魄,似乎都已经被这面旗子收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有一会儿,忽然有一个九天境的长老,浑身哆嗦着喊了一声:“不可能,我一定是看错了,那是什么,是一件宝器!不会的,这个世上,不会有这么残暴,这么可怕的宝器!”
他的话一时令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们虽然被这面旗子震慑得可以说是有些魂不附体了,然而神识感应却表明,这面漆黑诡异的旗帜,虽然恐怖,却没有宝器那种雄浑厚重的威压。片刻的迷惑后,他们的的神识才被高个黑袍魅族手里的另一件东西吸引了过去,这一下,他们又是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而且明白了方才那个九天境长老喊叫的原因,因为这件东西,正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宝器!
而且,那个九天境的长老说的,绝对言不符实,这件宝器何止是残暴,简直就是暴虐得令人发指!
这件物品与那面黑黝黝的旗子完全相反,通体透着雪亮的白光,亮亮堂堂光明正大,本来应该一眼就被人发觉,绝对应该将那黝黑的旗子掩盖住,却偏偏不引人注目。它虽然散发着白光,然而那光芒一眼望去说不出的诡异,给人的感觉,光芒并不是在发散,而是在收敛,似乎要收缩到这件物品里面。不仅如此,它周围的空间,都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扭曲,就好像要随着光芒一起收缩到它体内去一样。
这个物体的外形十分奇特,是一件既非刀剑,亦非钩叉的奇门兵刃,长约四尺,前端交叉的主干上,分布着不少的月牙形锋刃,寒光闪烁令人望而生畏。它散发着无尽的恐怖气息,却并非是由于锋刃的锐利,而是因为它本身透露出的那一股杀气,凶残暴虐到了极致,令人感觉即便是屠尽天下苍生,也不能令它满足!
这个物件,似乎命中注定就是为杀戮而生的,只有鲜血和生命,才能令它感到痛快淋漓,却永远不会满足!
这样一件恐怖,残暴,却又强大至极的宝器,原本一拿出来就会被所有人立刻发觉才对,然而,由于那面诡异的黝黑旗帜对神魂的影响太甚,以至于所有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