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但仍是不够的。
这是一个巨大包厢,说是包厢,更像是大型赌场。一旁有台球桌、牌桌、舞池,侧边竖着一根金属钢管,一旁摆着许多挂件。
而现在这群人看起来还算正常,他们一堆人在沙发上坐着,手里多少都搂着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只有坐在主位的男人没有。
这儿的光线不明朗,有人自以为很识趣地说:“怎么让路总空着手?赶紧的,喊几个人过来。”
“不用。”语气很淡。
另一人接话:“路总有洁癖。”
“那给路总倒酒啊,路总的酒杯已经空了,你这服侍生怎么回事儿?”
虞芙低头来倒酒。
头顶灯光闪烁着,视野倏然明朗,他最先看到反着金属光泽的银链子垂挂在男人身前。
他下意识往上抬了抬眼,男人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给人一种禁欲斯文,很好说话的感觉。
在虞芙看过来的时候,路扶修也在看他。
视线隔着一层薄薄镜片,在平静无波的心中形成难以言喻的潮气。路扶修抬起手,制止地按在虞芙倒酒的手腕上。
今夜路扶修都很少说话,一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二是对投资没有兴趣。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话,同样的,说出来的内容也让人大跌眼镜。
“你叫什么名字?”
不少人惊诧地望了过来,可看见虞芙这张脸,好像一切都能说通了。有人起哄般吹了个口哨,又有人识趣说道:“路总,你们先玩儿,我去抽根烟。”
“我也去,带我一个。”
路扶修连回应都没有,没有得到名字的回答,他猜测是自己过于唐突,于是他缓缓站起身。
长长的银链随着起身的举动发出轻微碰撞声,他垂眸看着这位漂亮的服侍生,礼貌且绅士地问:“会喝酒吗?”
虞芙摇了摇头,好似很胆小般垂下脑袋,柔顺的白发从耳边散下来,挡住部分面颊,却显得这张脸愈发小巧,也愈发脆弱了。
“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路扶修放缓了语调,他弯下身,接过托盘放置一侧。随后指了指一边的台球桌,“有兴趣吗?”
他好像在想尽办法让这位胆小的服侍生开口说话。
路扶修本来不报什么期望,可这时对方开口了:“可是我没有钱,输不起。”
声音清越,比想象中的还要悦耳。
闻声,路扶修笑了笑,他抬起手臂,袖口下属于男人的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一张黑卡。
“陪我玩一把,输赢都归你。”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个条件,“不过如果你输了,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想要知道虞芙的名字很简单,随便问一个领班,或者是他的同事,而且,虞芙的工作证上就有他的名字。
可路扶修非要大费周章来弄清楚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虞芙大概有了猜测。
三大财团之一的路家继承人路扶修,喜欢的口味似乎是柔弱小白花类型,并且喜欢偶像剧情节。
桌球台被收拾好了,路扶修脱去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
他弯腰、压杆,调整许久的角度,好似深思熟虑打出去一击。
所有人唏嘘不已。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路扶修这是在让,是在讨小美人欢心。
“闻总,你这衣服是怎么了?”有人纳闷道。
说好离场的闻绪泽不知为何折返,他身上还满是酒水,头发也有些乱,哪怕被毛巾擦拭过,仍能看出来湿漉漉的痕迹。
倒像是被谁用酒泼了。
不可能吧?谁敢泼闻绪泽?
谁不知道闻绪泽是个笑面虎,表面和谁都哥俩好,实际根本没人能近他的身,这么多年来身边一直没人,让人无法下手。
闻绪泽刚要回话,前方漂亮的小服侍生腰间搭上一只宽大的手。
因为有腰带束着,显得腰肢极其纤细,路扶修那只手搭在上头,几乎能全部覆盖住。
“他们这是在玩儿呢,路总说,要是这小美人赢了,黑卡归他。”那人唏嘘,“天,这不是送钱吗。”
“千金博得美人笑,这算什么。”有人喝大了,盯着不远处那张美艳至极的脸,心猿意马,“要不是路总提前下手,我也得下手,花再多钱都值。就这张脸,谁能忍住不为之心动……”
闻绪泽若有所思地看着路扶修俯身同虞芙说着什么,虞芙神情乖巧,白发随意披散下来,紧跟着,路扶修伸出手帮他挽头。
一旁调酒师流畅且优雅地调制酒水,一杯加冰的鸡尾酒被横空夺走。闻绪泽将其一饮而尽,才压下冒上来的躁郁与恼火。
他把杯子随意丢在一边,慢悠悠挪着步子:“和美人玩游戏怎么能不带上我?尤其还是——”
路扶修站在虞芙身侧帮他扎头发,高大的成年男性身躯显得他身材愈发纤韧。
听见动静,虞芙微微侧过头,柔顺的白发从男人指缝中滑出一些,散落在锁骨边上。
肤白貌美,白发红唇,肩膀上还搭着一只男人的手,强烈刺激人的视觉神经。
闻绪泽与虞芙对视着,刚压下去的躁意随着对视形成另外一种更为猛烈的燥热感。
他直勾勾盯着离他几步之遥的小男生,将接下来的话语补充完。
“这么辣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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