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茶杯的手,示意自己喝好了,刚才差点下意识放在桌子上。
利刃缓慢靠近,与她的面容之后一厘之距,后转而勾起无名鬓边的一缕黑发,危险且狎昵。
达达利亚一瞬不瞬盯着她,澈蓝的眼睛阴沉得却好似能滴出墨水。
无名吞咽着,她怕自己快装不下去了。这时,她想起了女士的话。
心下一横。
她扬起头,用着比平日里软十倍的语气道:“我有点冷。”
张开双臂,她抱住了达达利亚的腰。这人一直站在她面前,高度的差距令她可以轻易触碰到达达利亚外露的一小截腰腹。紧实而具有力量感,这是常年战斗而得以锻炼出的。
作为母胎solo钢铁直女,无名也想不出什么自然地,表达情感的方式了。更何况先前和达达利亚之间清白如纸。
达达利亚会不会直接把她刀了?但愿女士的话他听了进去,愿意试用一下这个与她亲密的方法探听情报。
无名闭紧双眼,这人腰间的神之眼都快她被捂热了。不知过了多久,她也被拥住了,双臂有力,烫着她的肩背。
达达利亚没有放下手中的利匕,他仿佛真切地明白些什么,没有这份握住武器的力量,就触不到怀中的人。
两人各怀心思,在寂静空旷的北国银行内紧紧相拥。刀锋与温情诡异般融在一起,脉脉流淌在这一方小天地内。
无名微微拉开一些距离,然后道:“…我不冷了。”
她目向前方,听见了匕首收鞘的声响,暗自松了一口气。
感谢女士给她送来的续命包。
有了方才还算成功的试探,无名更加大胆了。她十指紧扣住达达利亚的手掌,然后问道:“来找我什么事?”
“还有什么…神之眼?”
刚才一直在暗中没敢喘大气的子午看着无名的操作,直呼奇迹。但是,这方法也太直接了,她这个情场高手都觉得略微尴尬了点。
达达利亚没想着和无名谈这些公务,他晃着二人连接的手,问道:“你的手也冷吗?”
可能是这片刻内的大起大落,导致无名的精神有点错落,她居然回了一句:“我的心更冷。”
话音一落她就后悔了,土味发言,谁说谁知道。
子午:?
已经到这份上了,无名选择开摆:“所以,你能帮我暖一暖吗?”
子午:??
因着假装眼盲,无名此刻的神情既呆滞又真诚。没有在魈面前的那种雀跃,亦没有平日里的散漫,像是真的将自己的真心捧在手心,询问着眼前的人要不要收下。
明知是装点着鲜花的沼泽,却还是心甘情愿步步沦陷。达达利亚蹲下身子,在无名手背上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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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最后也没有谈到有关棋行士的事情,无名晕乎乎地被送回到飞鸿居。
她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这么草率,这么…魔幻。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被事情推着走,根本来不及思考。
她看着那盘安放在桌子上的杏仁豆腐发呆,心里,好像有一块地方空了。
子午看着无名的样子,没有说话。她只可惜自己没在全盛时期,没有足够的力量帮无名。
就算这个至冬执行官各方面还算不赖,但无名和魈这么多时日的相处她是看在眼里的。
当然,她也相信被风音看中的人有能力处理这一团乱局。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执行官的举动对棋行士让无名回归有着正向推动作用。
只有棋行士才能给无名更坚实独立的力量而不被旁人左右。
子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作轻松语气打趣道:“还以为你是个内敛的,没想到土味情话说起来一点也不含糊。”
无名没说话。
她便接着道:“这个执行官也很好,虽然说跟那个小仙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提到魈,无名面色微动:“我很感谢魈教我枪法,仅此而已…..”
子午摇摇头,她难得搬出姐姐一样的语气:“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快乐,而且不后悔。就像我一样。”
“你要弄清楚,这世界上有哪些事情值得驻足,哪些只需要像风一样飘过就好。”
无名看着子午这番模样倒笑了出来:“突然这么鸡汤,我都不习惯了。”
“现在我也算是打破母胎solo的魔咒了,你不为我开心?”就是恋爱对象随时能杀了她,还真是刺激。
子午听不懂什么solo的,她看见无名心情恢复得差不多也就放心了。
晚间,荧和派蒙归来之后,看见无名已经睡下了,她看起来很疲累,二人便没有吵醒她。
如果说前些日子的无名是情绪高涨,那今日的无名就是霜打的茄子,蔫得十分明显。
“无名,你怎么了?”荧关心地问。
你的后宫想刀我,无名欲哭无泪。
见无名不想回答,她也没多问,只是瞥见搁置在角落里的岩枪,荧提醒道:“快到与魈约定的时间了,你快出发吧。”
无名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她拿起枪,向天衡山方向去。
“哎,给魈的杏仁豆腐忘记带在身上了!”
她返还,提起杏仁豆腐又出发了。
岩枪像是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连铃铛发出的声音都不如往日清脆悦耳。
离天衡山还有几步路,无名便看见达达利亚站在道中间,不像是恰巧路过。
“嘿,很巧。”达达利亚伸出手,“我亲爱的,恋人。”
无名忍着想揍人的冲动,说道:“好巧。”
路是自己选的,不能失败也不能后悔。她又在脑补了一下直接与这人成为正面敌人后,被无数冰胖雷锤追杀的情景,瞬间就觉得这个对她微笑的达达利亚顺眼许多。
“我要去练枪了,改日再聊。”
达达利亚明显没打算让无名离开,他很自然地挽上无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