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接。
他简简单单地平铺直叙:“以前曾经有过家,后来正主回来了,家就没了。”
陆商顿了一下,努力目不斜视地继续说:“然后,从遇见裴环开始就是新的生活。”
这时,一直默不吭声的莓可突然悄悄地冒出了头:“真的只是纯洁的友谊吗?”
瑞恩好奇地一个劲地瞅他们,连刚才还恹恹的耳朵都立了起来。
裴环斩钉截铁,陆商毫不犹豫,两人齐声道:“当然是!”“是!”
“哼,好吧。”不信。莓可又把头缩了回去。
陆商的回答到这里就结束了,下面轮到了莓可。
她习惯性地伸出细白的手指,去绕耳侧的发丝,粉色光滑的头发在她的指间缠绕,如一条光滑美丽的粉丝绸。
“我好像也差不多,嗯,倒也不算完全是孤儿,之前是有过姐姐的,不,哥哥?弄不明白,但是后来他去世了,什么也没留下。然后,我在出去打工的时候遇见了老师,她说包食宿,还不限量。我心想世上还有这种冤大头,就来了。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真是相当明智嘛!”
莓可的哥哥或姐姐是一个极端的容貌焦虑症患者,又或者说是自我认知混乱的人。
他倾家荡产定制了他理想中的完美形象:莓可。
一个有着梦幻般的粉发粉眼,笑容甜美且狡猾,像是小狐狸又像小精灵一样的女孩子。
不过,莓可和他相处没多久,他就因为过度整容的后遗症,浑身裹着绷带溃烂而死了。
没留下一分钱。
莓可只好趁着夜深人静翻墙去墓园,找了一棵花树,把他埋在了树下。
她想他是愿意睡在这么美丽的地方的。
后来,因为没钱,莓可只能苦兮兮地出去打工,还因为仿生人的身份被黑心老板克扣工资,不过她都偷偷报复回来了。
直到她遇见老师,astar的前制作人,才算结束了四处漂泊的日子。
那时,莓可可没有什么当偶像的梦想,她的想法很简单:到哪不是打工嘛,管她当什么呢!给钱她就干!
“我说完了。”莓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到你了,瑞恩。”
很好,现在压力全部来到了瑞恩这边。
从会理开始,桑泠,裴环,陆商,莓可,这五个人加起来都没凑出一个正常的家庭。
会理爸妈不负责任,桑泠双亲去世,裴环无父无母,陆商还不如无父无母,莓可流离失所……
只有他瑞恩一只兔子父母健在,家庭美满,兄弟姐妹众多。
瑞恩开始绞尽脑汁:要是实话实说,会不会被排挤啊?
“我有家是有家。”他苦恼地组织措辞,拼命地薅自己的两只耳朵,一旁的杀夏开始打喷嚏,“但我也有很多的烦恼!我在家里排行427,后面还有200个弟弟妹妹。因为我们是家族一起抚养孩子的,我又排得不上不下,所以总是容易被忽视,我有时也很伤心!”
其实,大部分是开心的,他都要烦死那些天天逗他玩的讨厌哥哥们了。
“我哥哥们老是欺负我,动不动就把我抛起来接着玩,弟弟们也烦得要死,又要哭又要抱的,天天抓着我的衣角不放,硬往我身上爬,你们都不知道有多讨……”
糟糕,怎么越说越有种有种炫耀的感觉了。
瑞恩赶紧止住话头,咽下了“厌”这个字,心虚地抬眼看。
果然大家都是一副“停手吧,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的表情。
唯有裴环眼睛晶晶亮:带孩子她熟,她超受小孩子欢迎的!
“总而言之,我是想说,”瑞恩又使劲拽了一把耳朵,莓可也开始打喷嚏了,“如果你们以后实在没地方去,也不是不能来我家,反正我家7、800人,多那么个5、6、7个,他们也看不出来,就是不是每只兔子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astar梅开三度:“呜呜呜,瑞恩!”
瑞恩受不了似的扭头,“干嘛这么看我,好恶心啊……”
下面按次序,又回到了杀夏,这个难缠的问题总算结束了。
杀夏有些歉意,她不是故意想戳大家的伤疤,只是嘴太快,脑子没跟上。
因此,为了表示公平,她解释道:“我也是一样的情况。也是被老师捡回来的。”
杀夏从小被按照星际最高水准运动员射击大赛的冠军标准来培养。倒霉的是,她刚够参加青年组赛的年龄,星际裁判局便公布了新规程,取消了仿生人的参赛资格。
她痛定思痛,下定决心改行去做杀手,一枪去爆了这狗裁判的头。可还没等她实施这个计划就莫名其妙地被前制作人给忽悠走了。
被忽悠过来的理由也匪夷所思,前制作人是这么语重心长地说的:别的不说,你不怕他变成鬼来找你吗?
杀夏怕鬼,相当怕,遂放弃。
此时,桑泠下意识思考着会理,莓可和杀夏口中频频提及的老师:这个老师,怎么到处捡人,难道是慈善家?
那么接下来就是会理提问了。
她轻抚着胸口,缓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单刀直入地问:“你们觉得《a star》这首歌怎么样?”
桑泠是第一个回答的人,她抵着头,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没听过。”
会理像是就等着她这句话,她忙说:“没事,没听过不要紧。我们可以现场、现场唱给你听!”
“那个,”她有些慌张地环顾四周,橙红色的眼睛拼命闪烁着求助的意思。“那个,拜托了!”
裴环接收到了她求助的目光,她拍地而起,“没错,我们唱给你听!”
杀夏眨了眨眼睛,也跟着站了起来。
莓可无奈地起身:“好好好,唱唱唱。”她是没想到在自己家客厅也要现场打歌。
瑞恩和陆商合力把周围的沙发移走,裴环一人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