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说着些什么，然后小人鱼的神色越来越僵硬，葡萄似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都拧紧了，眼眶中忽然擒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莱特皱了下眉……
这是他没想过的走向。
“怎么了？”
待莱特走出的时候，小人鱼已经在擦泪眼了。
沐辰同样无措，他将小人鱼放到自己膝上，一边替他擦着小脸一边哄他，但根本无济于事，沐辰无奈地皱了下鼻子，他冲莱特轻声道：“我只是想和他说生宝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唔……我不要爸爸出事……我不要……”
沐穆眼眶通红，哭得声音都哑了。
“爸爸没事。” 莱特在沐穆身边坐下，用手背碰了碰对方的小脸，“怎么了，父亲和你说什么了？”
小人鱼哭得一抽一抽的，他好不容易止住了抽噎，“……父亲说生宝宝会死。”
莱特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眸看向沐辰。
沐辰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说存在这种风险。”
随着蓝星医学科技的发展，生育的死亡率其实已经非常低了，但依旧不能排除一些极小概率的意外。
沐穆：“而且父亲说生宝宝很辛苦，爸爸会很痛很痛……呜呜……”
他又抽噎了起来，“不要妹妹了，我不要妹妹了，我要爸爸……”
沐辰轻拍着小人鱼的后背，哄道：“爸爸在呢，爸爸在这。”
说着，他将沐穆抱给了莱特。
莱特将小人鱼搂紧，用纸巾给对方擦了擦眼泪，“生宝宝没你父亲说得那么恐怖。”
沐穆抬起通红的小脸看着他，眼泪根本止不住，像掉珍珠似的，“可父亲说你怀我的时候就很难受，呜……是我害得爸爸很难受……”
“穆穆。” 莱特用指腹拭去对方脸颊上的泪水，“你没有让我难受……可能怀宝宝的时候是会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更多的是高兴，你的到来让你父亲和我都感到非常、非常的高兴。”
“真，真的……嗝……”
小人鱼刚才哭得太狠了，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可能是觉得有些丢脸，打完嗝就立即把自己的脸给埋进了胸里，“真的吗？”
“真的。” 沐辰亲了下他湿漉漉的脸颊，“就算以后有哪家店铺出了小人鱼‘以旧换新’服务，我都不会去换。”
沐穆绷着小嘴，“就算他们拿两个新的小人鱼……”
沐辰：“不换。”
被他这么一打岔，小人鱼似乎没那么难过了，他终于止住了眼泪。
莱特微抿起唇角，替对方整理着鬓边的碎发，“你知道吗？”
“你父亲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的时候，他激动得都哭了。”
“父亲哭了？” 沐穆有些惊讶地瞪着狗狗眼，转头看向沐辰。
原来父亲这么厉害的人都会流眼泪吗？
沐辰神情一僵，他捏捏沐穆的小手，纠正道：“我没有你哭得这么厉害，只是眼睛有点红……”
莱特摇了摇头，“他就是哭了。”
沐辰伸手扶着自己的额，转过了头。
沐穆一下子好奇起来，“那父亲哭的时候会掉珍珠吗？”
他的眼睛都瞪圆了，“是不是掉了很多珍珠？”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小人鱼从莱特怀里跳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兴奋地扭头环顾四周，“这座宫殿是不是就是用父亲的眼泪变成的珍珠换的？”
莱特不解地挑眉，他诧异地看向沐辰，仿佛在无声地询问“小崽子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沐辰皱了下眉，凑到对方耳边，“你知道，他每次听完童话故事之后，老是问我人鱼的眼泪不都可以变成珍珠嘛，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就不行……”
莱特：“所以？”
沐辰撇了撇嘴，“所以我就告诉他，他还太小了，尾巴越长的人鱼能哭出来的珍珠越多……”
莱特颇为无奈地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沐辰不愧是小崽子的爹，这两人还真是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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