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就可以要了这个人的命。
他凑到和宏脸边,像是要说什么,青涩的脸上呈现一种与其不符合的戾气:“其实嘛,我还挺记仇的。”
随后,两队都能听到凄厉地惨叫声,还有皮肉被撕扯下来后血肉模糊的画面。
当小甚尔把和宏的大一半的脸皮给死死咬下来时,他才露出一个嘲弄的笑,锋利齿牙混合着血肉的场面配上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才尤显得震撼。
按照小甚尔目前的年龄,平常人其实咬合力是没有那么大的,但他的肉.体和常人不一样,各方面尤外的坚韧,咬合力更是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他将嘴里咬下的血肉“呸”了一声啐在和宏身上,伸出手指将舌头上黏的肉组织给随意地扔掉。
场面几乎鸦雀无声,随即响起一阵欢呼,禅院扇在远处冷淡地看着这一幕,他算是盯上了禅院甚尔,随后呵斥他人的无能,远远能够听到他说:
“无能……太他妈无能力了……有你们这样的废物,我才会……”
小甚尔走向大胡子,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唇上的血,一边认真地问他:“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他还毫不客气地说:“我要多带一个人哦。”
大胡子身体抽搐了下,震惊于小甚尔的这种自如的切换,没有说话,户外,他手抖地掏出了一根烟,抽了抽压压惊,再用手绢擦汗。
半晌后他开口:“我诚挚地向你来时我说的话道歉,我再确认一遍,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小甚尔露出一个邪恶活泼的笑容,这个笑容对比上一个,看上去相当友善,还有点小大人。他踮脚试图拍大胡子的肩膀,太矮没有拍到,于是大胡子主动低头,被拍了拍肩。
小甚尔这才说道:“前辈在说什么呢?你对我不是很好嘛?”
“对对对对。”大胡子疯狂点头。
“今后我们要一直友善下去哦。”
大胡子抽烟喝酒还喜欢女人,是他上回对小甚尔摆前辈谱,对他说“前辈带你去见一下世面。”
然后他装作是小甚尔的老爸,把他带进了赛马场,以他的名义让小甚尔买了赛马券,小甚尔才赢了一吧,大胡子很实在地没有昧了他的钱,就是后半夜直接撇下小甚尔去泡泡浴店鬼混了,这个时候他才美名其曰:不能带坏小朋友。
小甚尔买豪华浴缸的时候,还咨询了他的意见。
其实出门前,队里的人就说大胡子的审美很俗、很烂,问他们是什么的审美很俗很烂,他们也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一切的审美。
大胡子指着金光闪闪的浴缸,一顿指点江山:“女人肯定都会喜欢的这一款,听我的,没有错。”小甚尔狐疑地看着他,觉得有点丑。
“那这一款呢?”大胡子指着一款深红深紫相间的奢侈款问,小甚尔觉得形状总感觉像便池。
最后小甚尔没有买那两款,而是买了别的经典款,因为他觉得大胡子的审美的确很俗、很烂。
然后他要求的吃饭,大胡子很快就安排上了,还整在一家看上去很高级的餐厅,环境素雅优美。
等小甚尔和美穗一起来的时候,大胡子惊讶于她母亲看上去这么年轻,行为上倒是规规矩矩地叫着夫人,也没有说什么脏话,反倒是小甚尔说了一些什么话让大胡子差点呛到,捂住小甚尔的嘴。
最后还是吃了昂贵的怀石料理,小章鱼在小甚尔怀里用触手安安静静地吃扇贝。
之后大胡子偷偷摸摸地给小甚尔喝了一口酒,美穗很生气,头发都要像八爪鱼那样飞起来了。
小章鱼看了一眼差点无法控制的场面,为了维护这个家,偷偷伸出触手伸进瓶子里,把那瓶酒全喝完了。
买单的时候除了大胡子显得很心疼钱,这场饭吃得还是很开心的。
回家的路上,小甚尔难得有些困了,一顿一顿的,美穗把他抱回家了。
美穗抱着小甚尔,小甚尔又抱着小章鱼。
今天是三月十七号,是他们约定归还妈妈的时间。
小甚尔依偎着温暖的体温,怀里还有一个呼呼大睡的家伙,他吹着凉爽的风,他的内心很平静。
到了家之后,小甚尔醒了,他看着那个包裹得十分完美的巨型礼盒,淡淡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矛盾。
打开了礼物之后,果然是母亲。
但又不是母亲。
它像卡带一样说着:“小甚,我爱、爱、爱、爱、我爱……”缝合线比缝章鱼的要更细小精致,她扭曲出一个非人的形状,对着小甚尔泛着甜蜜的微笑。
她说,小甚,我爱你。
但妈妈从未在她活着的时候说过爱他。
他抚摸着“完美”母亲脖子上“不完美”的深色勒痕,有种无端的温柔,他用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笑着说:“嗯,非常感谢,我很喜欢。”
妈妈。
平静的妈妈。
沉睡的妈妈。
暴怒的妈妈。
怨恨的妈妈。
两瓶安眠药,一条高吊的绳索,带走了脆弱的妈妈。
小甚尔的心里大概有数了,他知道怪物没有恶意,只是她对生命的概念从来不同。
他重新把妈妈放到箱子里,系好蝴蝶结,放到仓库。他给了美穗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拥抱,然后就准备回到卧室,平静地入睡。
他的眼里带着湿润的水汽,但没有落泪,入睡前给小章鱼也掖好了被角,但整夜开着那盏荧光投影灯,数着蘑菇入眠。
美穗在小甚尔的门外徘徊,她第一次呈现出一种狂躁,她觉得,小甚尔不开心。
她觉得她好像做错了什么,但是她又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觉得小甚尔喜欢一个东西,一定第一反应不会是想要将她放进仓库。
整晚,美穗都在复盘。
“我做错了什么?”她的声音好像很沮丧:“妈妈不够漂亮?声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