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是绿的。
这孩子可能像是七海先生那样黄绿色的眼睛,也有可能像内海女士一样是黑色的眼睛。
被生下来的七海先生和内海女士的孩子,生来就是被期待的呀。
他紧紧地抓住美穗的手不放,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力道会让人有些疼。
琴子对美穗说:“这孩子很珍视和依赖你呀。”
美穗看着他那个表情,在心里摇了摇头。
她想,他大概是想妈妈了。
每当小甚尔想妈妈的时候,他就会像这样,表情露出一点茫然无措,然后默默地发呆。
美穗和琴子说了一会儿话。
小甚尔看过去,灯下,美穗依然是那副沉静的模样,明明和妈妈长得一样,却完全不会将他们两个弄混。
一股莫名的悸动在他胸口蔓延,有些话到了嗓子眼,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像内海琴子所说,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怪物是如此的眷恋和依赖,在他心里,她永远沉稳得令人感到心安。
他也想……叫她妈妈,哪怕,她不是。
但怪物肯吗?她会是什么态度?还是会觉得好笑?
这会儿,小甚尔的手心开始冒汗,他紧张得心怦怦直跳。
小甚尔的脸凑过来,他舔了舔唇,又挠了挠右脸,脸上有些许窘迫之色。
他磕磕巴巴地说了句“妈妈”,这句话由他说出来生硬干巴,为了不那么突兀,他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看向书柜,装作随意地说:
“我也想要这样的书柜。”
这是小甚尔第一次在她面前叫“妈妈”,美穗想,大概是因为在人前要装样子吧,觉得难为情所以紧张,在人后他一直理直气壮地叫她“美穗”,这个名字原本也不是她的。
美穗平静地注视着他,然后一如既往地说了句:“好。”同往日的反应没有一丝不同,甚至不觉得惊讶,她的温柔藏在很深的地方。
小甚尔紧张地鼓起勇气叫出那个称呼,在美穗转过头的注视下,勇气又如潮水般退散了,他低头,睫毛又长又卷,脸上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小甚尔觉得,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或者她“无声”地拒绝了他。
他低头跑到书柜那边去了,翻书时,七海真生和他搭起话。
“很喜欢里面的内容吗?”七海真生带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很斯文,脚踩的那块毯子是灰冷的禁欲风。
小甚尔这才理直气壮地说:“我看不懂。”
七海真生温和地笑了,他说:“可是你看了这么久,你对书本感兴趣吗?”
小甚尔思考了片刻,然后利落地指向书房的作装饰的那把黑色的太刀,说:“那才是我比较感兴趣,也比较擅长的,书本我不是很懂。”
于是七海真生真的拿起太刀,和小甚尔比划聊起天来,七海真生惊诧于他这个年纪持太刀,不单单是有模有样的问题,气势上给人一种“宰人也很熟练”的错觉。
七海真生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没深究。
“书本你之后会懂的,有不明白的也可以来问我,你们才搬来这里,还没办好转学手续吧。到时候学校老师教了之后你就读得懂了,”七海真生听说他们是京都来的,便说:
“和你原来的学校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小甚尔严格来说没上过学。
咒术世家的小孩子,从小都有专门的老师进行教育,无论是应对咒灵的体术学习,还是书法文字,小甚尔在排斥他的禅院家,读书写字能学了个五六分已经算是很努力了。
对于他这样的孩子,始终是个特例,无法被咒术世家的老师正常教习,也算不上是普通人。
离两人有些距离的美穗耳朵一竖,开始考虑小甚尔的上学问题。
如果像普通的孩子那样,上学,交朋友,参加各种活动,他会更高兴一点,露出更多的笑容吗?
体术锻炼就另外找老师,不过又是一笔费用,好穷,早知道就多找直毗人要点“清洁污染费”了。
美穗在脑袋里勤勤恳恳地计算各种费用,时不时在脑子里留下了养崽不易的心酸眼泪,没想到养崽这么难,还要计算生活费用,给她本就无用的大脑徒增了数学计算量。
系统懒洋洋地指点道:【这里算错了。应该是……700000万日元,那里的小数点还要挪一下……】
美穗说:【乌乌,怎会如此,我还要想办法赚钱养家,乌乌,我好辛苦。】
系统说:【为小甚露出幸福笑容而努力~不辛苦不辛苦~】
美穗沉痛地说:【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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