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唇,又安分了。
过了一会小小声说,“很难看吗?”
允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贾珠在问什么,扑哧笑起来,“阿珠怎么样都好看,但我不想叫回去的路上,被人猜测阿珠是与我吵架什么的。”宫里头就是这样,一旦出点什么事情,就几乎没了隐秘。
得亏他们刚才还没跑出慈仁宫的范围。
贾珠的声音软软的,“但是我和保成就是吵架了呀。”
允礽伸手揉了揉贾珠的耳朵,瞪大了眼,好软,然后心不在焉地说道:“那才不叫吵架,那是……”他犹豫了一会,“那只是普通的争执!”
贾珠:“……”
那还算普通吗?
太子殿下那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从贾珠的迟疑中,小太子显而易见地猜出来他在想什么,嘀咕着说道:“谁叫阿珠要说那样的话,戳得保成好难受……”他瘪着嘴,“我可从来没想过,阿珠要和保成分开呢。”
贾珠能明显地感觉得到,小孩这会是真的委屈了。
“我也想和太子一直在一起,只是,谁也不能一直在一块,”贾珠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曹大人,保成在太后面前说的那位,眼下不也没在京城吗?”
允礽想了想,的确也是。
可是不想的事情,便是不想。
允礽龇牙咧嘴,宛如一只机警的小兽。
任是谁都不敢在他的面前夺走他的东西。
等贾珠的眼睛不再那么肿了,两个小孩才牵着手,去和皇太后道歉了。允礽别扭地在贾珠的身后说话,“祖母,方才保成气性太大了,祖母不要生我们的气。”
皇太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而后,笑眯眯地看向贾珠。
不知为何,这俩小孩在皇太后的面前,莫名有些羞赧,说完这话后,太子殿下又一次撒腿跑了。
不过这一会,他还是紧紧地抓着贾珠的小手。
就如同气跑的上一回。
待这两个孩子离开后,慈仁宫又恢复了寂静。
柳嬷嬷站在皇太后的身后,轻笑着说道:“老奴可还从未看到太子爷这般模样。”
皇太后将半盏还没吃完的茶放回去,“他那羞滴滴的模样,要是叫皇帝知道了,怕是又要吃醋了。”
康煦帝有时就是个醋罐子,保成和他们这几个长辈好,他心里一边高兴,一边又吃醋,醋着醋着,就喜欢抓保成去乾清宫待着。
气得保成嗷嗷叫。
只是……
皇太后的眼里满是笑意,只是如保成这般气性大的孩子,人都已经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她的确没想到,他还会再有回头道歉的时候。
阿珠对他的影响,怕是比她预料的,还要大些。
…
康煦二十二年,皇帝决意攻打琉球。
点名施琅为海战做足了准备。
康煦二十三年,施琅拿下了琉球,郑家一脉彻底投降,而到了二十四年,又废除了从前的禁海令,开了四个港口。
朝廷上的纷争,暂时还影响不了百姓的生活。
这年正月,贾珠已是十四岁了。
十四岁的贾珠长得面白唇红,模样俊俏,偶尔出去时,都会被哪个女子丢上鲜花手绢儿,砸得一身暗香。
故而,他总是不太喜欢出门。
不过这一回是秦少尚邀请的他,又恰好贾珠有空,还是得应了。
秦少尚出口相邀,是为秦老夫人的寿宴。
今年正好是六十整寿,虽算不上大办,却也还是邀请了不少人。
贾珠是被秦少尚请来的客人,自当被他迎着去了内院,与秦老夫人等长辈一一见过。他带来的礼物是王夫人替他准备的,正是非常合适,秦老夫人收下后,又笑呵呵地给了贾珠见面礼,聊了几句,这才从内院里头出来。
秦少尚早就在里面憋不住了,出来后赶紧大口呼吸了两下,实在是混没个形象。
贾珠:“那里头倒也没这般夸张。”
秦少尚捂着鼻子,翁翁地说道:“你没闻着吗?那里头的胭脂水粉味道这般浓郁,熏得我头都要晕了。”
贾珠好笑,“你这要是被夫人听到了,怕是又要责罚你。”
秦少尚有些吊儿郎当地扯着贾珠往前走,无所谓地说道,“走走走,去前院,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待会要是遇到了哪个姐妹或是姑娘家的,都不好意思跑。”
说什么来什么,秦少尚这话刚落下,从画廊的尽头就拐过来两个姑娘家,后头跟着几个小丫鬟。秦少尚见了顿时有些哀嚎。好在那个年长的,是秦少尚的庶出姐妹,今年已经十六七,已是定好了人家,而她边上的则是她的手帕交,也来过秦家几次,算不得陌生人。
他们互相见礼后,秦家姑娘好奇地看了贾珠两眼,笑着说道:“二哥这位朋友,倒是长得好生俊俏。”
秦少尚得意地拍着贾珠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三妹好眼光,我兄弟自然是长得丰神俊朗。不过你要是被时珍兄知道了夸赞别的男子怎么办?”
秦三姑娘斜睨了自家这个倒霉二哥,“那你便去和时珍说说,我倒是想知道,他在外头,可有没有夸过哪个姑娘家好看。”时珍是她的未婚夫,两家已经是交换过八字,定了结婚的日子,就在年末。
秦少尚不耐烦在后头待着,扯着贾珠的袖子往前走,“我母亲在里头呢,你晚些再进去罢。”
“知道了。”
贾珠没去问,这明显是他们秦家内部的事情,只是走了一会后,秦少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母亲不太喜欢秦三的姨娘,不过秦三倒是不错。”
故而秦夫人虽然不喜欢秦三,但还是给她挑了个好人家。
只是这不喜欢的事情,到底难忍,秦三是个知情知趣的,就很少在太太的面前晃悠。
贾珠抿唇,良久才说道:“到底不是她们的问题。”
秦少尚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