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可上午的课是十一点结束的。
他和齐骁因为一点奇奇怪怪的缘分都对对方有些好感, 齐骁也很乐意和他交朋友,所以互相加了联系方式,约好有空一块吃饭。
齐骁附近有住处, 来珩江上课算是一个兼职, 一周几节课,上完就走。
她离开后, 闻可也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 戴好鸭舌帽,打算中午回家。
结果人还没出练习室, 就碰上了匆匆赶来的霍峥则。
气势汹汹的。
闻可抬了抬帽檐, 心想,不对劲。
男人脚步生风,大衣的衣摆都扬了起来, “嘭”的一声关上练习室的门。
“闻可, 我有话和你说。”
闻可挑眉。
又有?
霍峥则朝他走过去, 且越走越近,没有停在安全社交距离以外的意思。
闻可退了一步,霍峥则依然没停。
闻可继续退。
最后一直退到那面墙上的大镜子上,他后背抵着镜子,霍峥则身体抵着他。
哦豁。
闻可抬眼,笑道:“霍总,您这是干嘛?”
霍峥则一手撑着镜子,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
第一次发现, 其实闻可也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他低声道:“你说呢?”
闻可歪了歪身体:“霍总,这不兴说, 我结婚了, 儿子都有了, 咱两还靠这么近不太好吧,放在古代要沉塘的。”
“哦。”霍峥则嗓音又低又慢:“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想清楚了。”
闻可:“你想清楚什么了?”
霍峥则低下头,视线在他饱满的唇上游移。
“你跟我,我捧你,反正你老公常年不回家,他不会知道的。”
闻可:“??”
霍峥则,你胆子很大嘛。
“怎么样?”
闻可面无表情:“不怎么样。”
霍峥则这次依然不是和他商量的语气,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镜子上屈起,然后慢慢护到他的后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不如这样吧,闻可,就按你之前说的那样,休一陪一,我同意了。”
闻可心说你同意个鬼。
他伸手捂住霍峥则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下来的嘴,说道:“霍总,不合适,我不能带您犯错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这样做,我老公知道要杀人的。”
霍峥则:“我不怕。”
可能是为了证明他真的不怕,闻可感觉这狗男人在亲他的手指和手心。
闻可触电一般缩回来,然后霍峥则就吻了下来。
闻可:“……”
我麻了。
十分钟后,闻可嘴唇被亲破了皮。
他捂着嘴从兜里掏了个口罩戴上,照着霍峥则的肩膀就掴了一掌。
“让孩他爹来收拾你。”
霍峥则:“嗯,很期待。”
闻可被他不要脸的样子震住了,说完就气势汹汹离开了练习室。
妈的,霍峥则疯了。
不能挨他,以后得绕道走。
霍峥则站在原地,目送闻可落荒而逃的背影。
果然是在虚张声势。
虚张声势的闻可中午回家怒吃两碗饭,一不小心吃撑了,吃撑了就犯困,他翻了翻课程表发现下午他妈的第一节课是电影史。
离天大谱。
一听就是会睡得昏天暗地的课。
闻酱酱中午在幼儿园午休不回家,只剩闻可一个人被珩江没良心的资本家压榨。
不仅如此,他还要面对精神状态不稳定好像疯了的霍峥则。
闻可躺在床上不想动。
能不能逃课,能不能逃课,能不能逃课。
他觉得这个课程设置非常不科学,没有艺人像他这样的,他有预感,这是霍峥则给他设的坑。
闻可在床上抱着枕头拖延,因为太困且不想上课所以打算踩点去公司。
结果刚要睡着,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霍峥则。
同时家里的电子屏也滴滴响了几声,有人摁门铃,闻可燥燥的抬起头,从电子屏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霍峥则来接他了。
大可不必这么辛苦,闻可接起电话就呛:“在孩他爹被窝里,无事勿扰。”
电话那头传来答复:“那我上去等你?”
闻可:“你要不要来我们被窝里等?”
对方顿了一下,说道:“也可以。”
可以个屁。
闻可还是没有霍峥则脸皮厚,乖乖换好衣服下楼。
两人又是一门之隔,但莫名好像情势发生了反转。
闻可上午被他亲怂了,撑着门沧桑道:“霍总,苦海无涯。”
霍峥则根本不接他的话:“走吧,上课。”
没意思。
闻可开门跟他上车。
下午的课果然很枯燥很乏味,练习室角落里有一块白板,闻可坐在室内台阶上,抱着本记笔记。
只能说他天生不是记笔记的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谁都看不懂他记的什么。
霍峥则就搬个老板椅坐他旁边,时不时出声说一句:“时间记错了。”
闻可“哦”一声,划掉重写。
前半节课讲理论知识,讲完后可能是怕他太无聊,老师放了个影像片段。
是黑白默剧,闻可看的头昏脑胀,开小差和他的另一位“同学”闲聊。
“霍总,你们珩江考核真的会考这种东西吗?笔试?”
霍峥则撑着头,双腿交叠,别提多优雅了。
“考不考都是常识,珩江的艺人出门不能顶个文盲的头衔。”
闻可假笑:“可不是嘛,在您眼里没搁SSCI发表过论文的都是文盲,您以后签艺人不如直接去顶流学府一个个挑,找我们这种半路出家的干什么。”
霍峥则淡声道:“目前珩江半路出家的只有你一个。”
闻可:“……”
他妈的。
“那你还签我?”
闻同学很生气,转过身不想搭理他。
霍峥则这种上课动不动就阴阳同学的人必须赶出教室罚站才行。
闻可举手:“蒋老师,他影响我。”
台上讲电影史的蒋老师年纪不大,好像比霍峥则还小,看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