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独住上一晚呢那这样小兔子不是随便我欺负!啊啊啊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甘心!我不乐意!我要搂着兔兔睡觉!揉头发揉耳朵吸肚子看兔子吃饭穿衣服做题哭鼻子!宿祁函你个王八蛋放我鸽子让我无家可归!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住在这么空荡阴森的宿舍里超可怜的,妈妈我不要自己住!让我死吧!都死吧哈哈哈哈!】
“…………”郁乐承把睡意塞进了书包里,听着宿礼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忽然有种诡异的愧疚感,但再想想跟他单独住一夜的情景,恐惧顿时盖过了愧疚。
他还是走吧。
宿礼心里嚎得天崩地裂,脸上却出奇地平静,靠在柜子上神色淡淡地低头看手机,察觉到郁乐承的视线抬起头来,“嗯?还不走?”
然而心里的声音都崩溃到带上了哭腔。
“我、我可以让你……摸摸头发再走。”郁乐承攥紧了手里的书包,神色严肃地望着他。
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补偿了。
宿礼平淡的眼神缓缓放亮,直起身子将手机扔进了裤兜,温温柔柔地笑道:“真的?”
【郁乐承!!竟然主动让我摸头发!!!!】
郁乐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宿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慢慢地抬起手来覆在了他的头发上,动作轻柔又缓慢地从头顶捋到了发尾,又很有礼貌地询问他,“承承,能捏捏脖子吗?”
郁乐承茫然无措地抬头望着他,宿礼温热的手已经覆在了他的后颈上,轻轻地捏了两下。
陌生的触感顿时让郁乐承头皮发麻,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宿礼抬起手又落回了他的头顶,拨弄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注视着他喃喃道:“承承,你好乖啊。”
郁乐承觉得很怪异,但宿礼这时候什么都没有想,又或者他紧张到已经听不见宿礼的心声,磕巴道:“我、我得走了。”
宿礼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能抱抱你吗?”
【郁乐承抱起来肯定很软,小小一只……啊。】
郁乐承仓惶地往后退了一步,“班长,我、我走了!”
宿舍的大铁门打开又关上,发出了吱呀的声响,整个宿舍又恢复了寂静。
宿礼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方才柔软顺滑的触感尚在,他使劲吞咽了两下口水,遗憾地叹了口气。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划开接通,“干嘛?”
“我靠你发|情啊声音这么荡漾?”电话那边吵得很。
宿礼轻笑了一声,“别胡说八道,我刚摸兔子呢。”
“你真行,敢在宿舍养宠物,你们老师都不管吗?”
“我偷偷养的,而且他特别乖,哭起来很漂亮。”宿礼拖过行李箱来坐下,靠在了柜子上,“找我有事?”
“青烟酒吧,来吗?”
“来。”宿礼眯了眯眼睛,“正好无聊,我的兔子回家了。”
——
学校门口,郁乐承看着停在自己面前拉风的摩托车,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摩托的主人摘下头盔,露出里面鲜艳的蓝色头发,锋利的五官压迫性十足,左边是道断眉,唇钉在太阳下散发着耀眼的光,“郁乐承?”
郁乐承警惕地点了点头。
“你好啊。”对方冲他伸出手,冲他露出了一个不善的笑容,“我叫李傅非,你后爹没空,我来替他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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