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沅闻言点点头,然后举起了爪爪,还没龙的指甲盖大。
玄闵:?
元沅晃了晃爪子:“叽噫!”口说无凭,拉钩为证!
玄闵疑惑:“拉钩?”什么意思?
元沅点了点脑袋,见对方还是没有伸爪的意思,于是瞅了眼自己的小得可怜的爪子,发现了问题所在:这样好像是没法拉钩。
但没关系,他有办法。
“吱吱吱!”爪爪伸出来一下!
元沅凑过去扒拉了几下龙爪,待玄闵一脸莫名地露出掌心后,就举着爪子踮起脚,努力跟黑龙对了个爪。
拉钩不行,那就对爪为证!
他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够保险,于是费力地抱住玄闵的爪子,撅着粉嫩的嘴在上头轻轻地贴了一下。
再盖个章。
玄闵看了全程,脑子顿时一炸。他本该生气,本该给这只毫无分寸的小东西一点教训,但爪子上一点的酥麻让他一时无暇顾及这事。
陌生的痒意顺着爪尖蔓延全身,到后面甚至开始发烫。他顿时被刺到似的想把爪子藏起来,结果因为元沅抱得太紧,他一时不察把这白团子整个拢在了掌心,藏到了肚子下。
“叽?”我看不见啦。
玄闵闻声回过神,沉思片刻还是把这小东西放了出来。
“你对谁都这样吗?”毫无身为储备粮的自觉,对着猎食者动爪动嘴,活脱脱一只小色鼠的模样。
元沅茫然地摇头:“叽噫。”没有噢,只有你。
他也就遇见过这么一只龙。
玄闵沉默了半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但尾巴尖却微微翘了翘。
元沅:【那我们说好了,对爪和盖章为证,不可以把我忘记掉噢。】
玄闵偏头看了他一眼,随意一颔首表示知道。
…不忘记吗?这种奇特的储备粮确实难忘。
秋夜寒凉,元沅不由抱紧了自己尾巴。他看着外边漆黑的夜空,突然好奇地望向玄闵:
“吱唧?”你的家在哪里呀?
玄闵有些莫名,“哪都有,现在这石洞也算一个。”
元沅耳朵尖一竖,却叽叽吱吱地道:原来你也没有家呀。
玄闵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元沅:“吱吱吱。”因为你提起那些地方的时候没有归属感,好像住哪里都一样。
玄闵眼含兴味地盯着那颗白团子,故意叫他:“那你觉得家是什么,圆圆?”
元沅想了想:大家都不太一样啦,我觉得温暖安全的地方就是家,但是安和说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可是我没有家人,我不太理解。
玄闵:“安和?”
元沅:“吱吱噫!”是我的好朋友!他想了想补充道:你也是好朋友。
玄闵:“…你朋友真多。”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一只储备粮当朋友的,新奇又好笑。
元沅回忆了一下,恍然:是有点多诶。他叽叽吱吱地掰着爪指头开始碎碎念:有你,西里尔和安和,还有黄花,绿草,红草,大榕树,风…
玄闵越听越不对,不由出声打断他:“…会说话的有几个?”
元沅:“叽!”加上你有三个呢!他伸爪比划,语气自豪。
玄闵:“…”
元沅叽叽吱吱了半天有些渴了,他从兜里掏出裹着水的叶子包,自己拆了一个喝掉,还给玄闵递了一个金瓶子。他尝过一口,味道还不错,治疗不行当水倒是喝勉强可以。
若是有第三个活物在场,看见他们把顶级治疗药水当白水喝,估计要心疼得昏厥,但这里只有一龙、一鼠。
玄闵不是第一次见元沅从他的兜里掏东西,但每次看都不免觉得新奇。
真是奇怪的生物。构造怪,脑袋里想的东西也怪。
元沅把玄闵喝空的瓶子收好,又绕回了一开始的话题: “吱吱吱叽!”没关系的,我也没有家,以后的日子我们好好过。
玄闵:“…”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
元沅当他默认:那我可以先住在这里吗?
跟龙住,安全!还能抱着龙尾巴睡觉,温暖!是梦想中的家的模样!
玄闵没回答,他状弱无意地问道:“你不怕我的狂暴期?你应该见过我没有理智的样子,就一点不怕?”
元沅不知道狂暴期是什么,但说起玄闵没有理智的模样,他还真没印象。
玄闵提醒他:“你刚掉洞里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
元沅反应过来了,他斟酌了一下“叽”了一声:很…热情。
一进来就舔舐表示友好,非常热情!可如果这时候玄闵是没有理智的话,那他跟龙交朋友岂不是趁龙之危吗!
但玄闵刚才也没否认朋友的身份呀,那就…也不完全算是趁龙之危吧。
玄闵:“…”这种形容真是第一次听。
他一时分不清这圆圆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清楚自己狂暴期是何种模样。但他仍然没在元沅身上看见丝毫的恐惧闪躲。
他想了想:“记得我说过污邪之气吗?”
元沅点点头。
玄闵语气变得奇怪:“但是这种可怕的东西我体内有很多。”
“圆圆,我可以吸收这些东西,我的族人连触碰我都不敢,”玄闵似乎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你就一点都不怕吗?”
而回答他的是一只轻轻覆上来的小爪子,温暖而柔软。
元沅不懂为什么,他歪了歪脑袋,似有不解:这有什么不敢碰的呀?
“…你住着吧。”玄闵闭了闭眼,不再逼问。
他看着抱着尾巴开心地打滚的白团子,眸色渐深。
说来也可笑,令一群巨龙吓破胆的狂.暴期,却吓不住一只小小的白团子。
元沅得到了居住许可,兴奋得蹦跶蹦跶,一不注意差点撞上了玄闵。他一转眸就看见了一道血糊糊的伤口,鳞片碎裂皮肉外翻,边缘都有些泛白了。
这是他上过药的一处地方,勉强了止血,离愈合却还早。
他呆呆地看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