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沅这次甚至被桎梏得更紧了点。
他扒拉着爪缝试图挤出去,但每次才探出半个脑袋就会被玄闵给摁回去。
元沅愤愤地在龙爪上啃了口,转头掏出第二颗果子,打算等玄闵松开他的时候把它丢出去吸引玄闵的注意力,来个声东击西。
他抱着果子等啊等,等得困意上涌都没等到黑龙再次松爪。
元沅干脆继续将自己的尾巴搁在外头牵引月华。生气归生气,但他还是不想玄闵死掉。于是吸收的能量还没捂热,就被他往黑龙身上输送。
虽然看不见伤口效率会很低,但聊胜于无。而且它们已经是成熟的能量了,应该学会自己寻找需要它们的地方。
元沅悠悠晃了晃尾巴,抱着果子继续等。直到睡着前他还在迷迷糊糊地回忆作战计划:要声东击西…声…什么?
他抱着果子的爪子紧了紧,轻轻咂嘴:花生…好吃…
玄闵恢复意识的时候已是半夜,过度的消耗加上分.身吸收了太多的污邪之气影响本体,突发狂暴似乎也正常。但这次醒来却没有之前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反而灵魂还像是被浸在温水里一般舒适。
这是从未有过的轻快,仿佛昨晚他经历的并不是狂暴期。
但这些他暂时没空细想。
玄闵下意识扫视了一圈,周遭寂静而冷清,除了冷硬的石壁就只有如水的月光,空寂得发冷。他没有见到那只白团子的身影。
玄闵扬首嗅了嗅,没搜寻到陌生的血味,而后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终于确认——
元沅没被吃掉,也没有受伤。他应该是主动离开。
玄闵神情淡漠下来,他望着洞口,脑袋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道信誓旦旦的雪白身影。
不是不怕?不是说不会逃?
小骗子。
储备粮还是不会动的好,这样不会跑。玄闵沉了眼眸,但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就感觉爪子里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动了动。他怔愣了一瞬,心脏律动的频率加快了些许。
他缓缓将爪子从腹部拿出来,一点点地摊开了掌心。
只见一只毛乎乎的白团子乖巧地卧在那里,怀里抱着一颗红润的果子睡得正香。
他还在。
胸腔像是被羽毛蹭了蹭,无端有些轻微地发痒。玄闵伸出了另一只爪子,像是想触碰一下那雪白的毛发,但还没凑近就堪堪停住。他一下收回爪子,神色不明地打量着那酣睡的白团子。
玄闵盯了他许久,久到眼睛都开始干涩才缓慢地眨了眨眼。
难怪之前没发现他。这来历不明的小东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与他气息相连,他能感受到身上的伤有所好转。
与之前一样,连狂暴期变得不同以往大概也是因为他。
真是神奇的生物。
玄闵将白团子放到身旁,翅膀一拢将他牢牢罩住。长长的龙尾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悄无声息地从后边探上来,贴住元沅不动了。
玄闵瞥了一眼,倒也没收回尾巴。这一夜,他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海族会那么喜欢饲养宠物。
第二天。
元沅迷迷糊糊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低头检查怀里的果子。
昨晚梦见玄闵趁他睡着,悄咪咪地把果子全给吃掉了。好在梦跟现实是相反的,那颗剔透晶莹的果子仍在他怀里待得好好的。
元沅松了口气,玄闵看着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龙…
然后他忽然想起了昨晚被骗果的事,默默抬起爪子拍了拍脑袋,想把刚才那个想法拍出去。
…没理智的时候,倒也不是没可能。
而玄闵则是在元沅开始乱动的时候就醒来了。
他掀开翅膀,侧头看了眼抱着果子动来动去的白团子,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昨晚…”
他吻部别扭地开合几次,终于艰难而生涩地吐出了最后两个字:“…谢谢。”
他没说谢什么,也许是太多说不过来,也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高傲而自负的龙族,罕见地向一只比他弱小的生物低下了头颅。
承认被帮助,对龙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示弱。
元沅闻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睡在了玄闵的身旁,他抱着果子坐起来,认真道:“没关系,朋友就要互帮互助!”
这声音陌生之余又带着点诡异的熟悉感。
玄闵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听见元沅说话,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俯首凑近元沅,轻轻嗅了嗅,略带讶异地问道:“你…是什么种族?”
会说话的兽类,应该是有自己的文明体系的,有文明就成种族。
元沅被问得一愣,看了眼自己现在的身体:“…鼠族?”
玄闵:“…”
他就没听说有谁见过会讲话的鼠类。或许…这白圆圆是族群里的变异种。
…异种吗。
元沅不明所以,只觉得玄闵的问题好奇怪。他是什么物种这不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吗!倒是他对玄闵的反应有些不解:“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说话吗?”
玄闵:“不。”反正这白圆圆一直奇奇怪怪,浑身是迷。
元沅伸爪搭在玄闵身上推了推:“你好奇一下吧。”
玄闵沉默了几息:“…那为什么?”
元沅眨了眨眼正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突然改口:“不想告诉你了。”
他掰着指头控诉玄闵:“你昨晚骗我果子,还说话不算话,总把我塞到肚子底下…喜欢的姿势也很奇怪!”
玄闵:“…?”
这话是越听越怪。玄闵不觉得自己能做出这种事情:“什么姿势?”
元沅比划:“就这样…放在眼睛前面。”
玄闵点点头:“梦挺精彩。”
话题被强行结束,玄闵微微直起身感受了一下,继而调动微弱的魔力收集自己身上淌出的血液。龙血离体许久还依旧鲜活,没有干涸的迹象,很轻易地被魔力聚集。
元沅则是抱着果子蹲在一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