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就一混日子的,当不起道长的称呼。”
“道长谦虚,请问您知不知道这座山里有座羽清道观?”
徐墨也没工夫闲扯,直接道明来意。
闻言,清瘦男子愣了愣,随后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羽清道观?”
徐墨回道:“是我一个朋友指点我来这的。”
“那你朋友年级应该不小了。”清瘦男子滴咕了一声,伸手指向那堆废墟说道:“喏,那就是羽清道观。”
徐墨嘴角一抽,无语道:“这道观是被拆迁过了吗?”
清瘦男子很光棍的说道:“什么拆迁,是没钱修缮,日积月累下来就这样了。”
徐墨感叹道:“都说道教没落了,没想到没落到这种地步,这么说,羽清道观已经没人了。”
清瘦男子脸色一正,严肃道:“不是,我就是羽清观第六代传人陈建。”
“原来是陈道长,久仰大名,失敬!”
徐墨瞎话张口就来,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陈建摆了摆手,说道:“说吧,你找羽清观有什么事情。”
徐墨笑了笑,很顺滑的说道:“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他死了。”
“哦?是告诉你来这的那个朋友吗?那正常,是喜丧。”
陈建倒没多想,羽清观在他师父那一辈就倒塌了,知道这个名字的就算没死,土也能埋到脖子了。
徐墨很顺滑的被噎住了,这些人,都这么喜欢抢话的吗?
他缓了一会,才堆着笑容说道:“不是,是我另外一个朋友,死的有点早了,而且死的还有点远、”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陈建也没多想,人道的安慰了一下。
徐墨又窒了一下,一口气说道:“不是,我这个朋友吧,死在了北极,我想把他的魂魄接回来。”
陈建托着下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死的挺远的。”
“嗯?”徐墨发现他没注意到重点,于是提醒道:“然后呢?”
“节哀!”
陈建愣了愣,很配合的换上了一副沉痛的表情。
“...”
徐墨感觉和他有代沟,但为了任务,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陈道长,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帮忙,将我朋友的魂魄渡回来。”
陈建莫名其妙道:“渡回来?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划船的。”
“可你是道士啊。”
徐墨被噎的半死,但还是保持礼貌的笑容。
陈建更加莫名其妙了,“谁告诉你道士就得会划船了?”
徐墨耐着性子解释道:“这跟划船没关系,是渡魂魄,接魂魄也行,反正就是把魂魄弄回来。”
“大晚上的,你别吓人啊,还有你到底是怎么上来的,一来就说死啊,魂啊的,你到底是人是鬼。”
陈建退后几步,警惕加忌惮的望着他。
“....”
徐墨很怀疑这货是不是真的道士,但好歹是阮宗宇介绍的,就算不靠谱,也不至于离谱。
他换了种思路,将手中的酒提了上来,笑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咱们喝两杯慢慢谈。”
陈建眼睛一亮,咽了口吐沫说道:“你这酒包装这么好,多少钱啊?”
“不贵,就几百块。”
徐墨笑了笑,拉着他打算找个地方搞两杯。
陈建甩开他的手,摇头道:“我喝不起,你自己喝吧。”
徐墨哑然失笑道:“什么喝的起喝不起的,我请你喝。”
“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喝你的酒。”
陈建依然摇头,态度十分坚定。
“就一顿酒而已,没什么大不...”
徐墨还想再劝几句,但看到他厌恶的表情,很自觉地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但是不喝酒的话,话就不好说了。
他灵机一动,说道:“其实我来,是想请道长帮忙的,这顿酒就算给您的报酬。”
陈建自嘲道:“我能帮上什么忙,除了会画几张符外,一无是处。”
“啊对,我就是来找您来买符的。”
徐墨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
陈建狐疑道:“你买符干什么用?”
徐墨愣住了,小心翼翼的反问道:“您这符有什么用?”
陈建光棍道:“我哪知道有什么用。”
“....”
徐墨彻底被整不会了,妈的,画符的不知道符有什么用,上哪说理去。
但是他也不能让场面冷下来,于是胡诌道:“我最近搬了新家,想买几张符装饰一下。”
陈建赞赏道:“没想到你还有点眼光,但是几张怕是不够吧。”
“够不够,也得您画了,我看看质量再谈吧?”
徐墨松了口气,总算打开了僵局。
“你说的有道理,这样,我先画一张,你看看怎么样,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再谈价格。”
“行!”
生意敲定,陈建就跑回了废墟中,到处翻箱倒柜。
徐墨跟了过去,才发现这破落的道观真的惨不忍睹,一间完整的屋子都没有,倒塌的废墟中,散落着陈建各种生活用具,床铺被褥就设在一根倒塌的梁柱下,遮风挡雨都是问题,唯一像样的家具就是一口漆黑的铁锅,还是缺了口的。
说句不该说的话,就算是流浪汉都比他过的好。
徐墨想不明白,一个道家传人怎么能混到如此地步,而且还是阮宗宇推荐的人,实在不应该。
陈建倒没想那么多,一阵巴拉后,找到了一叠皱巴巴的符纸,一根炸了毛的毛笔和半盒落了灰的朱砂。
他抱着东西,找到一块倒塌的平整墙壁,然后用脏兮兮的袖子象征性的擦了下墙壁,这才将东西放了下来。
画符的准备工作完成后,陈建忽然了下来。
他呆坐了片刻,才慢慢的拿起毛笔,沾上了朱砂。
笔起笔落,一道赤红的笔痕落在了符纸上。
徐墨童孔骤然一缩,清晰的看到笔痕上有抹金光划过。
笔走龙蛇,蕴势而生。
这一笔,绝非凡响!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