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有样学样,一口闷完将空酒瓶扔到了一边。
随后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头栽进废墟里翻弄起来。
许久之后,他颤巍巍的捧着一张皱巴巴的紫色符纸走了出来。
他将符纸放在平整的石头上,细心地将褶皱抹平。
随后找来朱砂,放进小罐里研磨。
磨着磨着,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然后划破左手的虎口,挤出鲜血滴进了朱砂中。
徐墨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被他的骚操作给镇住了。
以血混合朱砂画符,用的着这么拼么?
不过他也没阻止,毕竟一张符十万块,这么贵,肯定有它的道理。
陈建不受干扰的继续自己事,研磨好朱砂好,再次提起了那只炸了毛的毛笔。
提笔,沾朱砂,落笔,走符。
可是笔落在符纸上,却走不动了。
无论陈建怎么用力,笔尖仍纹丝不动,仿佛有股无形的阻力般,阻止着他画完这张符。
陈建龇牙咧嘴的努力了半天,也只在紫色符纸上留下了一点殷红的朱砂印记,连浅浅的横竖都没画出来。
徐墨极为震撼,莫名想到了阮青丝房中那本奇怪的书籍《科技与古神》。
现在科技已经石锤,甚至有超代的科技存在,那么古神呢...
陈建画符的阻力是不是一种古神力量的体现,玄之又玄,秘之又秘,完全和科技背道而驰。
若是真的存在,它们之间又有何关联?阮青丝又在研究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困扰在他的心间。
陈建依然在奋力对抗那股神秘的阻力,一只手不够,就两只手,两只手不够,干脆用脚抵住用尽全身之力。
可毛笔仿佛焊上去的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有撼动分毫。
无奈之下,他松开了毛笔。
说来奇怪,他一松开,毛笔就彷若没有支撑般倒在了石块上。
陈建坐在原地反思了一阵,随后起身继续研磨朱砂。
这一次他将虎口划开了深深的一道伤口,任由鲜血流淌滴进朱砂罐中。
随着鲜血不断流逝,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罐中的朱砂泛起血沫,本就鲜艳的红色变得更加妖异了。
待虎口的血自然止住,他才继续研磨了一阵,然后提笔沾上朱砂,再次点在了紫色符纸之上。
无形阻力还在,但是松动了些许,他用尽全身之力,终于画上了一痕,然后...又停住了。
无论他怎么用力,笔尖仿佛又焊死在符纸之上。
“还不够...”
陈建喃喃念叨着,再次松开了毛笔。
然后在还未愈合的虎口伤痕上再添一刀,迫使鲜血滴入朱砂罐中。
徐墨有些于心不忍,劝道:“画不出来就算了吧,价格不变,定金不退,等你道行精进以后,再画给我也不迟。”
陈建咬牙说道:“不,此符我今日必须画出来!”
徐墨实在不想他以自残的方式画符,真诚道:“要不这样,这张符就算了,你还是画上次的符,这次的钱就当预付金了。”
“你说的对,师父不让我画是看不起我,我一定要证明给他看,他的弟子不是废物!”
陈建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神色如磐石般坚定。
“我不是个意思啊,你误会了。”
徐墨目瞪口呆,严重怀疑他的CPU已经烧了。
陈建转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让我画,是不是也认为我画不出来?你也看不起我?”
他的眼神很深沉,也很吓人。
徐墨连忙摇头否认:“我绝没有半点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
“别说了,今日我一定要证明自己!”
陈建打断了他的话,低头继续研磨朱砂。
话都已经说到这种份上,徐墨再劝只能适得其反。
无奈之下,他只能胆战心惊的在一边旁观。
陈建的操作确实令人害怕,完全就是用自身血液堆出来的。
只要一遇到阻力,他就会放血研磨朱砂,以此化解阻力。
虎口放不出来血后,就放指尖血,十个指尖放完,放舌尖血,眉心血。
符还没画完,他半条命已经没了。
徐墨几次想强行打断他,但都被他以死要挟阻止。
他现在很后悔让陈建画这张禁符,根本就想不到画一张符会要这么大的代价。
可现在符文已经画了大半,真要在此时强行打断的话,无异于要了陈建另外半条命。
箭已射出,他只能胆战心惊的等待箭失落向何处。
此时陈建已经站立不稳,可依然坚韧的重复着动作。
放血,研磨,落笔,续痕,速度越来越慢,却越来越坚定。
无论成功与否,他这份坚韧的性格就足以让徐墨敬佩。
终于,在他颤抖的手中,符文最后一笔勾勒链接成功。
没有想象中的异象发生,普通到和上一次的符文没任何区别。
可紫色符纸上复杂的血红符文又是那么吸人神魄。
“好了。”
面如金纸的陈建艰难的捧起紫色符纸,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面前。
徐墨郑重接过,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
陈建话还没说话,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徐墨眼疾手快的将他拖住,小心翼翼的扶他躺下。
陈建喘息几声,暗然的说道:“我还是失败了...”
“没有啊,你已经画的很好了。”
无论符纸的用处如何,徐墨都认为这十万花的值,所以这番话也是发自内府的。
“你不用安慰我,此符名为神雷,成符之际,风起云涌,雷鸣交应,可现在,哪有半点动静...”
陈建痴痴的望着皎洁的月光,苦涩的笑了,笑着笑着,心酸挫败的哭了。
徐墨心神一动,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张符是使用后才有你说的那种动静?”
闻言,陈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