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审美,尤其是唐代的审美经常被人误解为肥胖,人家唐朝的人喜好的珠圆玉润,说好听一些就是该胖的地方旁,该瘦的地方瘦,尤其是不能胖在脸上。然而张孝武看着这个老相好,望着她水缸一样上下一般粗的身材和银盆大脸,愣是久久失神。
萧开以为张孝武看上了她,顿时急了说:“都尉大人,他是在下的……”
张孝武道:“萧开,你放心,打死我我也不会和你抢女人——你丫有病吧?什么审美乐趣,你居然……居然……你是如何看中她的?”
萧开立即陷入美好的回忆,深情款款道:“杏芝虽在青楼长大,却洁身自好从未侍奉过其他男子,我是他第一个男人。”
胡三万在张孝武耳边低声说:“怕是没有男人会挑她侍奉陪睡吧?”
萧开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胡说八道!”他叹了口气,说:“等我赚够了钱,就赎出杏芝。”
张孝武摸着下巴,心说萧开这口味够独特的了,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也不好干涉人家的感情生活。未必娶好看的女子就能有幸福的日子,后世中国做亲子鉴定的,百分之八十都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好不好看,其实不妨碍一个女人出轨,只要萧开喜欢便好。
三人正在喝酒,却听到一旁叫骂,随后又听到有人大喊:“军爷你也敢打,造反了吗?”胡三万忙去看了一眼,大惊道:“是羊焕与刘介,和杏芝发生冲突了!”
“杏芝被打了?!”萧开急了,冲出房间,却见杏芝骑在羊焕与刘介两人身上,一拳一个砸在他们的脑袋上,瞪着眼睛气道:“睡了我家妹妹不给钱,还打人,你们还要不要脸?报官?你们报官啊?你们现在就报官,不报官我都看不起你们。”
杏芝身边两个柔弱的娼人披头散发,甚至其中一个女子脸上一个硕大的巴掌,看起来委屈至极。
羊焕忙道:“嘿!爷倒是想睡她,可她不让啊,当婊子立牌坊,你以为你们是名妓吗?爷们不过是来快活的,你们让爷们不快活,给什么钱?”
杏芝转头问:“你们没被他们睡啊?”两个青楼女子摇摇头,其中之一说:“这两人坏得很,他喜欢咬人,上个月蓝玉妹妹就被她们折磨得够呛,所以我们才故意不侍奉他们,就被他们打了。”
杏芝更气了,叫道:“蓝玉妹妹就是被你们这两个畜生欺负得一个月下不来床?你们二人混账至极,今天我要是不打得你们半年不能下地,我就不叫杏芝!”言罢,这胖姑娘一通老拳下去,羊焕与刘介差点命交代在这里。
好在周遭假拉架的人比较多,等羊焕与刘介被打得差不多了,众人才上前拉走杏芝,顺道又揍了二人一通。
萧开迷恋道:“英姿勃发,侠义心肠,果真是我心意女子。”
张孝武冷汗直流,心说真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这萧开的审美简直冲出天际了。萧开给张孝武指出,那两人就是许久不见的甲什队什长羊焕和乙什队什长刘介,也是你的手下。
张孝武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两位“手下”什长,居然被一个娘们骑在身上饱以老拳,真是不要脸妈妈给不要脸开家门——不要脸到家了。
再怎么说,这二人也是自己的下属,他带着人下了楼,到羊焕与刘介身边,关心问:“你们没死吧?”两人哼哼呀呀抬起头来,见是张孝武顿时吓得够呛,心中有愧捂着脸跑了。
张孝武坏笑喊道:“不用我找人替你们报仇?”等二人逃没影了,张孝武才回身对萧开说道:“这个杏芝,你要好好待她啊。”
萧开胸有成竹道:“我不会让她再受伤。”
张孝武啼笑皆非道:“我不是怕她受伤,我是怕她伤了你。”
杏芝忙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打开哥的。”
三人相互看了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萧开哭笑不得:“都尉大人是谑言,你别当真。”
杏芝看了看张孝武和胡三万,有些害羞了,忙说:“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说完便买着矫健的步伐咚咚咚咚跑开了,更是引得三人大笑,萧开问:“怎么样?有趣吧?”
“这个嘛……”胡三万实在不知怎么回答,张孝武道:“你觉得有趣,就有趣。”
晚上,萧开顺利地陪着他的相好杏芝姑娘去了,胡三万也找了个娼女睡觉,倒是张孝武离开了丽春楼。他只是好奇萧开的老相好是什么人,万没想到是一个铁锤妹妹。
沿着木城的老街走了几步,他猛然听到墙角里有一个女孩正在唱着一首童谣:“汉五月,贼围城,小将张,神箭弓,乌桓王,下落马,华盖车,火烧营,百万犬夷皆退兵。”
张孝武猛然间浑身一抖,一股热流涌上心头,他立即沿着童谣跑了过去,便看到在一处角落中,一个干瘦的老妇人乞丐抱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女童,女童认真地唱着童谣,老妇人微笑着看着孙女。
“你们……是土城人?”张孝武上前,小心翼翼问。
老妇人抬头道:“是,军爷,我们是土城人,军爷又是如何得知?”
“因为我就是张孝武,小将张。”张孝武声音略带哽咽道。
老妇人仔细看着他,许久之后忽然哭了起来,张孝武也忍不住掉了眼泪,那老妇人道:“张将军,你是张将军,你成亲的时候我见过你的,我认得你!那时候你没留着胡子,现在留着胡子了,老身一时之间没认出来你。张将军,你还活着就太好了,你一定要为土城百姓报仇啊,报仇。”
“一定,我一定会的。”张孝武对天发誓。
老妇人凝神点头,深信不疑,问:“张将军,你的妻子殷家九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