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孝武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坐了下来,轩辕子循心中重生希望,他将口中的血沫吐在地上,艰难地说道:“张城主,孤固然罪该万死,然青龙军将士却无辜,孤想恳请你的事,便是请君尽量救出青龙军将士们。孤死后,亦在阎罗殿前说你的好,数十万人因君而活。”
张孝武饬喝道:“他们是我圣汉袍泽,我自会救出他们,已有八千伤员被我从金城救出,其余人等,我会后续救出。但我救他们与你无关,我是为了中原大地,而不是为了皇族,更不是为了你!”
轩辕子循听罢大喜,内心安慰许多,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张孝武却看到他的笑容生了气,仿佛救出八千多人是这废太子的功劳一般,不由得冷哼一声。
轩辕子循笑了之后又道:“好,既然如此,我也无事可求。不过孤想与你作个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孝武哑然道:“什么交易?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与我交易的?你有资本吗?你现在吃我的穿我的住着我的,你居然要和我做交易?凭什么?凭你的智慧吗?你要是有智慧,鸦山大营就不会被攻破!告诉你,如今青龙军,只有五万人了,三十万青龙军,被你祸害得只剩下五万人!”
轩辕子循听罢之后激动得再一次咳嗽起来,张孝武冷眼看着,许久之后,轩辕子循才说:“孤有筹码,你需要的筹码。”
“少说大话了你,我不相信。”张孝武讽刺道,眼前这个病入膏肓被打入地牢等死的废太子,还有什么筹码与自己交换。
轩辕子循自信地道:“孤自十八岁册封为秦王至今日,二十年间,孤于龙都中费尽心血绕开金衣卫建立耳目,他们除了孤外不信任何人,包括孤的儿女。孤昔日最倚重的护卫天下第一快剑王敬之,便是金衣卫玉帅,他接近于我,目的便是刺探孤的这批心腹耳目。孤的耳目足有八百人,他们遍布于龙都各处,或受我资助,或卖命与孤,或有求于孤,或等孤称帝之后投靠与我。他们虽不能翻云覆雨,却能成为你的耳目。这些耳目,虽然对孤已然无用,可却能做你的筹码,让你更加平步青云。”
张孝武道:“你再一次出卖了别人。”
轩辕子循表情为难之际,如果有可能,他又岂能出卖最心腹的手下,终于叹了口气说:“是啊,孤再一次出卖别人,孤用她们换你一个交易。”
张孝武道:“说吧,什么交易?如果条件允许,我倒是可以答应,但是让我支持你做皇帝,这不可能。”
轩辕子循沉声道:“还请张城主寻找到孤的一对儿女,孤遗落在民间的亲生儿女,你要保护他们。”
“你在民间的亲生儿女?”张孝武被勾引出好奇心了,顺着他的话问道,“你在太子府内那么多儿女皇孙和皇孙女,为什么要我保护一个民间的儿女?对了,忘了告诉你,下个月,太子府所有人,包括你的妃子和妃嫔,你的儿子和女儿,你的奴婢和仆人,一大家子人,再包括太子党被斩首的家属亲人,一并八千余人被发配到木城,我已着手准备安置他们。”
轩辕子循长揖道:“多谢城主,那些妃子与嫔妃,你若有意可收为妾氏。她们跟了你,也好过劳役之苦或下嫁贱夫。”
张孝武摆手道:“我不是收纳盒,什么破鞋烂袜子都接,再说你都快四十的人了,你的妻妾嫔妃不也都是三四十岁,我疯了要一群能做我娘的女人当老婆?”
轩辕子循微微一笑,说:“除了太子妃比孤小三岁,其余妃嫔不过二十几岁,倒也大不了你多少。但城主若是不受,孤也不能勉强,只希望你对她们好一些,万勿随便赐予贱夫才是。”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儿女吧,那些都是龙孙龙孙女,他们可是你的种。”张孝武笑道,“不关心儿女,只关心老婆,你倒是一个痴情种。”
轩辕子循忽然双目赤红,厉声道:“他们不是我的种,他们都是孤的侍卫的儿女。”
张孝武睁大眼,仿佛看到了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轩辕子循穿着粗气,露出一种屈辱和愤怒交织的表情,他咬着牙说道:“事已至此,孤也不会隐瞒皇室之秘闻,龙子争嫡本便是残忍至极之举,外人看来皇族风光无限,可谁能知道,皇族中人恨不得你死我活。孤十八岁时被父皇赐婚,于大婚之日迎娶太子妃,时双喜临门,一时之间沦为京城佳话。然而便是在当夜,孤遭奸人陷害,于交杯酒中被下毒险些丧命。那毒药虽然不会害死我,却让孤之后无法生育儿女,此为孤一生之耻。”
张孝武又一次被冲击得不轻,这皇族争斗,还真是残忍啊,连断子绝孙的事都干得出来!他忍不住问道:“谁下的毒?”
轩辕子循愤恨道:“孤便是因此而设下心腹耳目八百人,这八百人一方面替孤传递京中情报,一方面替孤寻找元凶,只可惜迄今为止从未查明,但孤却知道,除了孤的兄弟外,别无他人。”
张孝武摸着下巴,可怜地看着眼前的疯子,心说本以为他风光无限,却未想到身负奇耻大辱却只能抑郁于胸,也不知这疯,是假疯还是真的被逼疯了。可怜人有可恨处,可恨人倒也有可怜之处。
轩辕子循泛着苦笑:“你也觉得孤,这一生可悲吧?”
张孝武没有答话,倒是玩味一笑。
轩辕子循可能自我压抑太久了,说话有一些絮絮叨叨,时而神经兮兮地笑起来,时而哽咽欲哭,他继续说道:“圣汉的皇储才能封王,孤便是秦王,其他皇子只能封侯。孤被封为秦王便意味着孤便是未来的皇帝,所以我的兄弟们嫉妒孤,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