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东侯自然不知道自己大儿子林远的第十二个小妾的大舅哥被银衣卫关押一事,可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为这么一个蝼蚁得罪银衣卫。
作为一个岭南人,牧东侯林枫头脑非常精明,他深知张孝武在大德帝跟前的地位和作用,更知道知道自己在龙都的生意,日后须仰赖银衣卫的帮衬,便准备在龙都最好的酒楼设宴款待张孝武。
只是张孝武一直在忙碌,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牧东侯的邀请,便是金衣卫统帅王敬之都难以抓到他的踪影。
牧东侯眼睛一转便想到了一个张孝武难以拒绝的办法,他先是打听出银衣卫购买了大量的粮食,又打听出价格和总价,又打听出了朝廷拨给银衣卫的银子,计算一番之后竟然发现银衣卫不但前后将皇帝赐给他的银子花光了,还自己垫付了许多银子。
“银衣卫却银子了。”牧东侯与义弟说起了此事,“张孝武不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人,此人在木城时便只住在官署中,且只有一个小妾。我从未打听过他自己贪占银两,他在自己身上用不上钱。不贪财不好色不玩物丧志,看起来毫无破绽,可他怜惜手下。他在塞北时占用的银子,都花在了给手下将士娶亲结婚时资助。所以给张孝武送礼物送银子,不如给银衣卫衙门献金,非但光明正大,还解决了他的麻烦。”
牧东侯派人找到银衣卫左副统领阮清文,告诉他自己要给银衣卫捐十万银子解银衣卫衙门的燃眉之急,并邀请张孝武来到牧东侯府做客。阮清文惊讶不已,十万两银子的确是帮了大忙,户部不过才拨给银衣卫三万两银子,牧东侯一出手便是十万两银子,这等豪客之举非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阮清文立即找到了张孝武,转达牧东侯的邀请和献金之举,张孝武看着请柬,心说牧东侯未免太过豪爽了,他怎么会给银衣卫献这么一大笔金银。
“最近牧东侯有何需要我银衣卫之举?”张孝武疑惑道。
阮清文笑说:“没有,这牧东侯不需要我们帮忙,清理户所时,牧东侯的人也占了几处,但他们财大气粗,当即便归还了。而且这几处房屋被他们处理得干净舒适,我们手下与他们交接异常顺利。甚至几个什长为了争夺那几处户所,还吵得面红脖子粗。”
张孝武摸着下巴好生奇怪,阮清文立即拿出了一百五十几张请柬,说道:“将军请看吧,请你赴宴的人多如过江之鲤。你要你点头,明日你的床头就坐着一百多个美女,只要你愿意,明日你家里就摆着十万两银子。”
“我不需要银子。”张孝武笑道,“但银衣卫要,牧东侯深知我意。”
阮清文道:“银衣卫得银子太容易了,我担心日后若是他们用这一招对付我们的卫卒……”
“你不用担心,那是一定的,他们一定会这样对付我们银衣卫的。”张孝武笑道,“革命这么多年,难道就不该享受享受吗?”
阮清文一脸的问号,革命?享受?
张孝武哈哈一笑:“我的意思是,既然来到了龙都这种繁华之地,咱们就应该明白,我们已经躺在了金山上。你觉得躺在金山上的人,能不对金子产生兴趣吗?能一直都廉洁清正吗?这个世界是由人组成的,而人又是自私的,所以这个世界也是自私的。什么是自私,就是自我享受,享受金钱,享受美女,享受权力,享受自由。咱们七千多兄弟,是可以享受享受的,只是我们要给他们定一个标准,你叫温如玉制订一份考核标准出来。我的要求就是:大贪不办事可杀,大贪办事实可罚,小贪不办事可逐,小贪办大事可升,不贪不办事可留,不贪办大事,重用。”
阮清文逐字逐句记下,心中渐渐对考核标准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对于牧东侯的邀请,张孝武欣然接受,应约前往。
牧东侯府原名林府,但自从御赐皇位后,林枫便名正言顺地以侯爵之礼装饰起了府邸,门口原本只有一个下马石,而今变成了四个石狮子,原本只有两个家丁站岗,如今变成了六个家将。
张孝武一到牧东侯府门口,便被门口的高大牌匾惊住了,他皱了皱眉,心中有一些怪异,因为侯府的牌匾有一些潜规则,侯爵不能超过伯爵或王爵,而显然牧东侯的爵位不应该匹配牧东侯爵。
今日陪张孝武一同来到牧东侯府的是右副统领兀松,张孝武希望通过这次酒宴让兀松被众人熟悉,替他打开名气与人脉。兀松一脸诧异地看着那硕大的牌匾,不由得问道:“将军,你也发现不对了吧?”
张孝武撇嘴道:“太嚣张了。”
兀松道:“牧东侯应该低调一些。”
张孝武道:“也许是钱太多了,外面的人说他资产半天下,自古以来仇富都是人的共性。”
兀松道:“将军会否担心自己?”
张孝武笑道:“我和他不一样,他的资产是固定的,我的资产是不固定的。”
牧东侯亲自出门迎接,并邀请了许多京师重要人物作陪,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官宦,而是龙都城的商贾富人,大家这次来也是探一探张孝武的底,通过交往了解他的为人,将来也好与之相处。
但众人都没有见过张孝武本人,只是在故事中听说他的名字,如今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众人的好奇明显更浓,张孝武一时之间反倒抢了主人的风头。
牧东侯邀请了号称京师最好的青楼翠烟阁歌姬为众人献歌献舞,张孝武定眼一看忽然发现了熟人,哈哈一笑,原来这京师最好的歌姬不是别人,竟然是两年前两狼关慕容十三手下翠烟阁的十二金钗。
“我道这翠烟阁为何这般熟悉,原来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