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下,戈壁滩的旁边,满地尸体的战场中央,有一面残破的唐军战旗正在风中摇曳!
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上静谧无声,只有几匹战马,孤零零地站在这战场上。
一个追寻战马的踪迹而来的少年郎迈过一道山坡,战场的遗迹出现在了少年郎的眼前!
“果然打仗了,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这一次真的发财了!!”
高喊着,呼号着,连滚带爬这,少年郎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不过他毫不在意。
从山坡上一直滚到山坡下,而少年郎的第一个动作是冲到一名战死的唐军身边,抓起一名唐军腰间的水囊使劲摇晃,听有水声,打开水壶见有水流出便仰头灌下。
一番狂饮之后,少年郎长出了一口大气,接着翻开另一个袋子,袋子里却是几块沉甸甸的被掰成块的胡饼。
“真晦气,我还以为是金子!”
嘴上虽然不满,但是少年郎的身体却很诚实,从中拿出一块直接塞到了嘴里。
“咯嘣!”
一口下去,一颗牙直接被硌掉一半,气的少年郎直接将饼扔在了脚下。
“这饼能有两个月了吧,不掰开估计都能当盾牌用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有病,还当个宝贝拿着。”
嘴里的吐槽不断,脚步和双手却没有一秒钟的停歇,翻开尸体,解开盔甲,从中翻找食物,水囊,金银,铜钱,以及其他一切值钱的东西。
少年郎不高,也不甚魁梧,但是那双灵巧的有些过分的双手让人印象深刻,一具尸体从上到下时间摸索一遍绝对不会超过30秒。
翻找了大概一半的尸体身上,少年郎就搜索出了整整一袋子宝贝,看了看天色,少年郎背着从尸体上翻出来的宝贝,少年郎静静地坐在了尸体的中间,吃着从尸体上找到的胡饼,喝着从尸体找到的水囊中的水,毫无惧色!
吃饱喝足之后,少年郎继续干活,然而当少年郎的手触碰到一具颇为魁梧的唐军尸体的时候,早就应该凉透得了的尸体,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少年郎直接被“尸体”压在了身下,事实上,就体型上的差距,就算是他有防备也绝度毫无还手之力。
少年郎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被制服的一瞬间,少年郎没有反抗,而是立刻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
“军爷饶命,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军爷饶小人一命,小人必定……”
“你是唐人?”
少年郎去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说话的同时,“尸体”认真的看了看少年郎的容貌,确认了对方确实是唐人的长相之后,缓缓起身。
“在下沙洲,卢十四,见过军爷!”
唐军没有说什么,而是在放下了警惕之后开始卸甲,机灵的少年郎立刻上去帮忙,然后他看到了唐军左肩触目惊心的伤口,透过伤口少年郎可以清晰看到森森白骨。
唐军从自己身边的背囊中拿出一个水囊,打开之后散发出了浓郁的酒香,少年郎愣神的一瞬间,唐军将里面的液体直接倒在了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刺激的唐军身体一阵抽搐,青筋直冒,这场景看的少年郎都头皮发麻。
“拿~拿几个水囊过来,帮我冲洗一下伤口!”
唐军的声音将愣神状态的少年郎唤醒,匆匆的跑到了旁边拿过几个自己收集的水囊,当他返回的时候,唐军已经坐在了地上。
“直接倒么?”
“对!”
回答的同时,唐军递过了一块麻布。
水柱触碰到伤口的一瞬间,少年郎感觉唐军的身体都在勐烈的抽搐,胳膊上的肌肉似乎都在爆裂……
清洗伤口,涂抹金疮药,再用麻布裹好,大概七八分钟之后,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心灵饱受摧残的少年郎无力的躺在地上,而唐军则缓缓的起身,轻轻伸展胳膊。
很快,唐军转过身来,吓得躺在地上的少年郎直接蹦了起来。
两人对视而立,四目相对,这时候卢十四发现,眼前的唐军比自己高至少一头不止!
如果换算一下,大概相当于一米九VS一米六。
“你说你叫卢十四,沙洲人!”
卢十四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一边说着,郭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环伺这满地属于袍泽的尸体。
“……算了不重要了,那你知道现在沙洲的状况吗?吐蕃人在沙洲和瓜州有多少驻军?当地有多少唐人?路途是否通畅?”
“回军爷的话,自贞元六年(790年)沙洲,瓜州等河西道的兵马不多,但是据说东境道几个州为了防备唐军袭击,有重兵驻扎,光鄯州就有过万骑兵!”
卢十四的消息很灵通,但是听完之后,唐军却沉默了,许久之后,在卢十四注视下,唐军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起旁边散落的武器。
虽然不知道唐军的准备干什么,但是看到唐军没有动手杀人的迹象,卢十四装着胆子开始跟唐军套近乎。
“军爷,如何称呼啊?”
“郭戎!安西龟兹郭戎!”
“怎么听到安西很意外吗?”
“实不相瞒,安西唐军全部战死,安西四镇全部陷落的消息已经在沙洲、瓜州流传了至少十年了……”
脸色一直不好的郭戎难得带上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很不幸我们还在,让吐蕃人失望了!”
“军爷,你这是要?”
“找找能用的东西!”
“军爷,不用您来,这活我熟悉,您受伤了,歇着就好!”
看着积极的有些过分的卢氏,郭戎没有坚持,将自己需要的武器整理之后,拿起水囊和一个馕饼,走到了旁边仅有的一棵胡杨树旁边。
卢十四则继续熟练的翻找尸体,搜索过半,卢十四发现,战场上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