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韦贯之还没回过神,几个身着金吾卫甲胃的少年郎将直接将他困了个结结实实。
还没等韦贯之说什么,郭戎的声音传来。
“贯之兄,是我,跟你一起来的人,是谁,可靠吗?”
“汾阳郡王之孙,代国公郭暧之子,懿安皇后之弟,起居舍人郭惠!”
韦贯之说了一堆,但是郭戎就只记住了一点,这是郭子仪的孙子,果然是有备而来。
直到了来人的身份,郭戎一把将义愤填膺冲上来,准备理论的郭惠推倒,大声喝骂。
“冲撞了公主的车仗,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押回兴庆宫,行刑后自然会放了他,识相地赶紧滚!”
说话的同时,郭戎从怀中拿出了身上最后一封郭昕的信甩在了郭惠的身上,原本还想上前理论的郭惠看到信封上的落款之后身体就是一颤。
随后,郭戎直接下令押解着韦贯之返回兴庆宫。
…………………………
太上皇的女儿,蛮横的大唐的公主当街殴打了朝官,这简直就是长安士民最喜闻乐见的场景,唯一遗憾的就是不清楚这位公主的封号。
宵禁之前发生的事情,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的大多数市坊。
熟悉长安政治生态的长安市民似乎已经看到明天早朝的时候,御史台的言官们会张开嘴,露出獠牙,疯狂地弹劾这位寻衅滋事的公主。
有好事者甚至为此开出了赔率,是公主的封号被废还是朝官被贬斥!
朝会永远不是一个适合保密的地方,一般来说朝会结束顶多半个时辰,长安城坊间的就会开始讨论今天的大事。
然而今天,让所有长安的士民失望了,早朝会上风平浪静,就好像昨天没有发生公主打人的事件发生。
大唐公主VS御史台的大戏没有出现,正当长安的百姓们疑惑的时候,一条消息从万年县的府衙中传出。
万年县今天早上更换了一位县令!
新县令大家都认识,就是被前京兆尹李实压着了十年,最后还带着衙役和不快去救下了差点被砸死的李实,已经快成为笑话的长安县县丞韦贯之。
唯一一点不太和谐的就是这位新科县令上任的时候,鼻青脸肿还有着浓浓的熊猫眼。
那位神秘的公主为什么没有被弹劾?
破桉了!
然而,整个长安城没有人在意韦贯之惨不忍睹的胖了两圈的脸,羡慕嫉妒恨者大有人在,如果挨一顿揍就可以拿到一个正五品上的京畿县令,很多人相信自己抗揍的程度绝对不比韦贯之差!
“韦贯之,还真是好运气,前一天从从七品的长安县丞成为从六品下的京兆府录事参军,第二天就从录事参军成了五品上的万年县令,啧啧啧!知道那位打人的公主是谁了么?”
“不清楚,义父,您准备?”
“这些所谓的文人,被压制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怨气,派人去告诉他,只要老老实实听话,我赏他一个京兆少尹或者上州别驾,如果他干得好,京兆尹或者上州刺史也没问题!”
“好的,这就派人!”
“不,你亲自去,被压制了这么多年,韦氏竟然连个搭手的都没有,这种人才好控制,兵马集结得怎么样了?”
“义父放心,除了长安城北,所有的城门都在掌握之中,儿子用银钱养起来的一万神策军也已经准备完毕,要不要提前动手!”
“被李诵和李纯捧到天上去的大长公主的骑兵还没露面呢,着什么急,他们不进长安,我们拿什么平叛?”
“可是这两天我心里总是不太安心!”
“弘志,临大事需静心。”
“皇帝和太上皇已经开始将驻扎在禁苑的三千精锐分别调入了太极宫、大明宫和兴庆宫,显然是有了防备……”
“哈哈哈,有了防备又能如何,有了防备,李诵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滚到兴庆宫去了。”
“得知新皇想用吐突承璀替换掉他的左军中尉之后,杨志廉已经决定参与,孙荣义的右军虽然不参与,但是也不会插手,加上杨志廉,就等于有整整六万神策军,三千精锐那就是笑话,三千精锐如果有用太上皇会在兴庆宫么!”
“义父教训的是,儿子着急了!”
“监视好城门,只要发现了那两百骑兵,一定要放他们进城,然后神策军入城,平叛,清君侧!”
………………
上午的时候,长安城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万年县县衙,不过从下午开始,整个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变成了名不见经传的宣平坊。
新科万年县县令的韦贯之,在听说数百禁军集体在宣平坊内参加寿宴之后勃然大怒,万年县从衙役到县丞,被新科县令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们难道都是猪么,那人是谁,是宰相还是大将军,竟然相信几百个禁军真的是去参加寿宴!混账!”
暴怒的新科县令当即召集万宁县所有衙役、捕快封锁了昌平坊,将这些来自赤手空拳来自禁军、神策军、金吾卫等京畿驻军全部逮捕。
以万年县根本装不下这么疑犯,在县丞的建议下,韦贯之直接征用了延兴门内新昌坊青龙寺,将这些被逮捕的疑犯关押在此。
一天之内两次轰动长安城,名不见经传的韦贯之一下子吸引了整个长安的目光,关于韦贯之的历史也被扒得清清楚楚。
当长安城的目光被韦贯之吸引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青龙寺位于长安城东南地势高峻、风景幽雅的乐游原之上,更没有人注意到青龙寺就距离延兴门只有一步之隔。
当完成了逮捕和关押,重新回到万年县县衙的时候,一个身穿绯色衣服的宦官早就等候多时。
“韦县令,干爹很高兴也很满意!”
“没有大将军斡旋,韦某恐怕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