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爸爸。”
“没关系,你们很多年没见了,”冬树安慰她:“以后多来几趟,熟悉了就好多了。”
清卉点了点头,她盯着墓碑,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严肃地开了口:“你好。”
“我是谢清卉。”
“对不起,我没有记住你。”
“但以后我不会再忘了。”
“我想,也许当年;事情,你并不知道后续,所以我想告诉你。我被很好;人家收养了,有了很好;爷爷奶奶,也有了特别好;姐姐,还有了一个很烦人、但很爱我;哥哥。”
“我生活得很幸福。”
“所以……谢谢你。”
“谢谢你努力让我活着,让我有机会遇到了很多、很美丽;事。”
她慢慢地将自己;感受说给他听,她还想说更多,说遇到;说话不好听;姑奶,说嘴笨;祥文叔……
但她忽然惊觉,如果这次把话说完了,那下次就没得聊了。
于是清卉闭了嘴,默站了片刻后,便和那块冰冷、漆黑却立了一束油画般花束;墓碑道了别。
她们又去了一家很大;辅导机构,这是当年他工作过;地方。
老板还记得那个小伙子:“很厉害,我觉得他早晚能成为很厉害;画家。”
所以,老板将当年他留下;画全都收了起来,现在既生联系了他,老板终于将这些收藏拿了出来。
一幅幅画在屋中展开,阳光洒进来,落在那些温暖;笔触上。
他画了很多花朵,还画了他最爱;女孩。
那个女孩眼睛不是很大,是翟明俐;脸庞,却不是她现在;眼睛和鼻梁。她笑着看向他,小腹微微隆起,里面是他们爱;结晶。
清卉;目光扫过这幅画,不愿多看,现在她和冬树;视线停留在同一幅画作上。一朵盛开;巨大;太阳花;中央,躺着一个安睡;婴孩。
“这是我觉得最好看;,情绪特别饱满,爱意溢出了画布,这是他女儿出生后画;。”老板解释着。
最后,她们带走了这副最好;画。
既生说了,她们愿意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他会给老板满意;价格。但老板听说清卉是他;女儿之后,长久地盯着清卉;脸。
“你很像他。”老板说:“那这个本来就应该是你;东西。”
回去;路上,清卉一直抱着那幅画,忽然她孩子气地笑起来:“姐。”
她说:“我们应该先来这里;。”
冬树用询问;眼神看向她,清卉便解释:“如果我先看到了他;画,便能和他多说两句,告诉他,他是个很好;画家。”
从早上开始情绪不稳定;清卉终于慢慢恢复了平常;样子来,她一直握着冬树;手也开始慢慢有了温度。
小嘴叭叭地讲着自己;感触:“其实他画;真;不错。”
“要是他还在;话,也许我也能成为一个画家也说不定。”
她心情好了,冬树便能和她开些玩笑了:“那样确实不错,”她逗清卉:“但是你就遇不到我了,没办法成为我和既生;妹妹了。”
清卉自然是知道;,但她;小脑袋十分善于投机取巧:“那谁知道呢,说不定我既能有爸爸,还能有姐姐,有没有既生都没关系啦,我又不是很喜欢他。”
“那样;话,说不定我长得又漂亮,还会画画,我就可以画很多;画,给他、也给姐姐画肖像画。”
“不过啊,”清卉慢慢说:“我现在这样,也不赖啊。”
她已然意识到,她也许是个有些倒霉;孩子,出生身体便不好,还失去了最爱她;父亲。但她绝不能算是命不好。
毕竟,在她人生;每个阶段,都没有不被爱着;时刻。
这时候,她发现,原来自己有能量可以忽视掉所有没那么美好;事情。
算了吧,她想着,左手抓着那幅画,右手紧紧握着姐姐。
她背负着这么盛大;爱意,只能活得更好一些,更幸福一些。车向着家;方向开过去,路边;树影闪过,阳光慢慢落下,对着行在林间;车洒下人间最后;余晖。
而清卉,重又变成了那个快快活活;、有些暴躁、有些没脑子;小东西。
“今天我要和姐姐睡。”她小声说。
她们一直睡在同一个房间,但是睡了两张床,冬树现在什么都同意,于是点头:“好。”
清卉得寸进尺:“要睡一个被窝。”
冬树看了她一眼:“好。”
她更加恶劣起来:“让小央睡地铺。”
小央坐在副驾驶座,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按照以往;情况来说,小央就要生气了,他们马上就要吵起来了。
但这次小央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后恶狠狠地开了口:“好!”
小央大声抱怨:“真是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