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就被岳母给催醒干活,从日出一直干到太阳西去,岳迟疲倦地瘫倒在地上。
岳迟趟在麦垛下,四平八叉的看着麦场里正在碾麦子的拖拉机拉着石碾子骨碌碌一圈一圈的转圈,勤劳的岳父向东坐在拖拉机上,一手扶着拖拉机,一手拎着一只大罐头杯,喝着里面酱油一样浓的茶。
拖拉机碾几圈,后面的人跟着用木叉子挑着麦子翻着个儿。
岳迟百无聊赖的躺着,顺手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稭秆在嘴里吹气,吹着吹着一口咬成了渣,三天两夜都奔波在路上累的够呛,他的疲惫感随着气温的下降早已不见踪影,但还是懒洋洋的发着呆,想着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七月的太阳带着一股流火从西边的山坡上刚落下去,远处一片红艳艳的晚霞,照着视野里的景象一片殷红。
“岳迟,去给我回去倒杯水去呗,你看我的身子实在是不想跑一趟啦。“
王艳丽提着木叉子顺手坐在边上,一边卷着草帽的沿扇着凉风一边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伸手推了推睁眼梦游的岳迟,将一只白色的搪瓷缸子递过来。
王艳丽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孕妇装,领口两只领角长长的搭在脖子两侧,露出白皙泛红的脖子,上面有着细微的汗珠。
“不去,我也累的不行,两只腿走起来打摆子,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岳迟头摇的像一只拨浪鼓,边说边从麦垛上爬起来,顺便假装体力不支打了一个趔
趄,准备逃开这个从头而降的差事,离打麦场远点。
王艳丽丝毫不恼,伸手抓住岳迟的手,将搪瓷缸子塞到手里,“乖老公快去
吧,桌子上还有半碗蜂糖水呢,你不想喝点呀?“
王艳丽说话的时候,微微喘着气,满眼溺爱的瞅着岳迟,额头的头发因为出汗的关系一缕一缕的贴着鬓角。
从岳迟的角度,看到妻子胸前露出领口的白皙,看着微微起伏的小肚子,感受着妻子的手上若有若无的柔软,岳迟感觉心跳有点莫名其妙的加快,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扭头向着房门那边跑去。
打麦场距离家两百多米,岳迟一路边施展着从段誉那里学来的淩波微步一边追着踩路边的蚂蚱,想着刚刚妻子对他的温柔,他高兴的不得了。
刚到大门口的时候,大黄狗见了岳迟使劲跳腾着,岳迟冲过去使劲拽着大黄狗的脖子,策马扬鞭跟大黄狗使劲玩了起来,折腾的大黄狗奄奄一息,岳迟自己也口干舌燥的时候,才想起了自己还有任务未完,准备推门进去,没想大门是锁住的,家里人都去干活了。
岳迟拎着搪瓷缸子,一边碎碎念的叨叨着淩波微步,一边使出青翼蝠王的绝世轻功,跳起来扒着丈人家的后院墻,两只腿上下翻飞,使出吃奶劲终于爬上墻头,抓着墻头等到身体都吊下去,离地不算太远的时候才纵身一跃,翻进了院子里,忍不住对自己轻功的进步神速大大满意。
丈人家一共四间平房,后院墻紧挨着厨房,岳迟踮着脚,踩着淩波微步一阵风似的进了厨房,转了一圈找到了桌子上搁着的一个盖着盖子的白瓷碗,端起来喝了一口,晾凉的蜂糖水甜味瞬间充满了舌尖的味蕾,赶紧举起碗,仰着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碗中蜂蜜水,甜味沁入心脾,岳迟舒服的忍不住**一声,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给妻子的搪瓷缸子加满晾在盆里的白开水后,岳迟捧着搪瓷缸子,撅着屁股慢慢的走出了厨房,看在妻子的蜂糖水的份上,强忍着施展绝世神功的沖动,一步一步谨慎走着准备把这缸水满满的送回打麦场,其实主要还是觉得,半路上水撒多了,妻子不够喝肯定还会让自己再跑一趟的,岳迟觉得自己是个非常怕麻烦的人。
岳迟也太累了,坐几天硬座不说,一来就帮着干活,好不容易躺一会儿又被妻子唤来端水,掖着一肚子的怨气无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