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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川上艾希尔早早地出发,迎来了自己国中生涯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试。
她坐在了考场内,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题目上。锋刃已经磨好,只剩下最后的战斗。
考试的时间为期两天,当完成了这场测试,她也即将与横滨这座城市道别。
考试卷子上的字体娟秀而端正,窗明几净的教室之内,一片安静。
安室透此时却悄然走进了诸伏景光曾经的安全屋,那座他与现今代号菲尼克斯的成员同住过的公寓之内。
在苏格兰威士忌暴露出自己卧底的身份之后,组织自然会对他曾经留下来的东西进行清查。而这个任务自然被波本争取了。
“毕竟,我是情报人员,会注意到更多的东西。”安室透站在琴酒的面前,勾起唇角,带着点自傲般地说道。
琴酒答应了。
想着当时的场景,降谷零打开了房门走进去,随手将门关上。
门后贴着日历,上面用红笔画着重要的时间点。玄关处整齐地摆放着两对拖鞋,一双是深蓝色男式,另一双则是尺码较小的粉色兔子拖鞋。它们各自的主人不言而喻。只是此刻看起来,多少带了点讽刺的意味。
降谷零只是扫了一眼,便抬脚走进了里面。
这里的陈设和物品的摆放都相当日常,透着浓厚的生活气息。桌子上平整地铺着白底黄格子的桌布,中间的花瓶里插着从商店买来的鲜花,此刻因为没人打理,花瓣已经有些枯萎了。
青年走进其中的一件卧室,踏进门就确认了这是属于川上艾希尔的房间。她的屋子并不像是组织成员,而像是属于任何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
床头挂着颜色轻盈而朦胧的捕梦网,书桌上摆放着被涂鸦了大半的数字油画。看得出来它的主人相当有耐心,每个色块都涂得相当均匀而细致。
旁边的书籍码放得很整齐,便利贴上的字迹清晰而端正,写着一些知识点的备忘录,以及“努力学习力争富婆”之类的标语。
降谷零翻看了一会,发觉对方确实相当认真地在做好一个国中生该做的事情。川上艾希尔作为侦探曾经参与的案件,降谷零已经拜托了风见裕也去调查,所有的内容和卷宗,以及报纸上曾出现的描述,他都完全整理了一遍。
此刻,在翻阅完这个房间里的物品之后,降谷零陷入了沉思。无论是面对报纸“公开支持正义与真相”的发言,还是女孩摆放在这里的物品,都显示出,她是一个正义而热忱的孩子。
这与那一夜女孩表现出来的模样差距很大。对于苏格兰威士忌,她曾经表现出的亲昵并不作假,但在得知对方是卧底之后,态度却没有任何愤怒、或者是失望的情绪。
年纪尚小,就已经有这样深沉的城府,能够做到在生活中这样可怕的扮演吗?
波本微微眯起眼睛。
组织对她的存在这么重视,不可能会放任她成为伸张正义的侦探。现在就要弄清楚,对方成为侦探,并与警方的关系交好,究竟是不是组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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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佑一无所事事地躺在赌场专门的休息室内。这是干部A手下最大的一处产业,闹事的人原本就会被守在这里的A先生的手下解决。
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来请求他的出手。因此,他一整天都待在这里休息。
毕竟,川上艾希尔在经历重要的考试,他要将自己这边的脑力消耗降到最低——尽管在平时的行动之中,他也几乎全凭直觉和武力横扫全场。
青年躺靠在皮质的沙发上,一只手半遮着眼睛假寐,温柔地将一切都让给了另一具身体。属于他的战争,还尚未到开启的时刻。
一直到夕阳西下,川上艾希尔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神月佑一才整理好衣襟,站起来离开这个安静无人的包间。
港口黑.手党旗下的医院之内,织田作之助正闭眼躺在那里,而太宰治站在他的床边。
病房里很空旷,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只有夕阳透过窗口,将整个房间填满成橙红的温暖而朦胧的颜色。
“你来了。”太宰治张张口,那张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他冷淡而黑沉的眸子扫过来,对于神月佑一的到来并没有发表什么评价,但显然也并不欢迎。
如果是任何一个在太宰治手下的黑.手党成员,他们会立刻退出这个房间。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体验惹怒到太宰干部的后果。
但神月佑一却一点也没有感到不自在,他迈开长腿,几步便走到了病床之前。
“他还好吗?”他轻声问道。
“普通的神经毒素,过一会就能醒。”太宰治回答道。
神月佑一抬眸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在某些方面一向读不懂空气,但此刻却清晰地察觉到了青年低沉的情绪。
他想到了自己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