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头再回来时,拿着两个拳头大小的黑石头,康悦然放到油灯跟前看了看,和她猜的一样,的确是煤。
她一下子笑出了声,她要发财了!她要当煤老板!“丁大伯,从你家到鸡冠山有多远?明日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倒是不远,走过去的话大约要一个半时辰。夫人,你认识这东西?”
“如果我没认错,这东西叫煤,和木柴一样,是烧火用的。这东西本身没毒,只是开采的过程中容易产生毒气。丁大伯,能不能麻烦你家大郎明日带我们去山上看看?”
丁老头笑道:“夫人是有大见识的人!明日叫大郎带你们去,那地方他熟!”
吃饭的时候,丁大伯告诉丁大郎明日带康悦然等人去鸡冠山。
丁家三郎在书院读书,他的房间给了康悦然和柴世景住,丁大娘还给他们铺上了自家新做的被子。一明、大成和丁大郎的大儿子挤一晚。
柴世景坐在凳子上看着床,床很大,但被子有限。“悦然,你睡床,我在桌子上趴一夜就行。”
康悦然摸了软和的被子,一边脱外衣,一边笑道:“谁让你自作主张说我是你娘子的,现在后悔了?”
“你早晚是我娘子,有什么后悔的。我们毕竟没有真成亲,睡一起不太好。”
康悦然过来拉他,“行啦,你的伤还没好呢,趴一夜哪受得了啊。一起睡吧,只睡觉不干别的。”
“你不怕我......”
“有什么好怕的,你还受着伤呢,你打不过我!”
柴世景气笑了,“你啊!”说完,也解了外衣。
两人钻进被窝,面对面看着彼此。
柴世景咳了一声,“悦然,你别看着我,我怕我受不了,你背过身去睡。”
康悦然也觉得有点尴尬,“好吧!”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柴世景。
柴世景将康悦然捞到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道:“睡吧!”
一觉睡到大天亮,康悦然一动,柴世景问道:“醒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丁家人已经起了,咱们也起吧。”
康悦然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下床穿了衣裳。
吃过早饭,在丁大郎的带领下,他们驾着马车去了鸡冠山。
当年挖的那个洞还在,一明绑上绳子下到洞里,用匕首砍下两块石头,大成又把他拉了上来。
康悦然看了看,确实是煤!
柴世景问道:“这东西真跟木柴一样可以烧?”
“嗯,我要烧瓷正缺柴呢,真是老天保佑。”
五人一起回了丁家,向丁家人告辞后,驾车回了明州城。
他们没有办理退房,回到客栈仍住原来的房间。
康悦然和柴世景洗漱的功夫,一明向掌柜的打听了鸡冠山和汪老爷。
回房后说给康悦然听。“那丁大伯说的没错,鸡冠山确实归布商汪全福汪老爷所有,汪全福也一直想卖。
但掌柜的说,那个汪全福人品不太好,做生意不老实。他的女儿嫁给了明州兵曹掾邱志,仗着一千护城军,邱志经常欺负商户和百姓。”
明州也好、安州也罢,都处在大雍的中心位置,有战乱也波及不到这里,护城军无用武之地,越来越懈怠,越来越不成样子。
柴世景生气道:“安州的护城军是大雍的蠹虫,明州更糟,成了欺压百姓的流氓地痞了。”
“你别气,你现在身份不宜暴露,等以后你再收拾他们。一明,明州太守是谁?”
“明州太守王守业,他是太子的人,也是个贪官。”
康悦然问道:“太子是有多缺银子啊,怎么手底下都是贪官?”
柴世景回道:“太子本就爱享受,他还要笼络朝臣,再多的银子也不够花。
咱们先去把山买了,这些人等我回京我会处理,保证不让他们给你添乱。”
一明道:“要不要想个买山的理由,否则汪全福肯定起疑,多生枝节不说,还得多花银子。”
康悦然笑得很奸诈,“不用,地契是要去府衙登记的,再说,年后我们肯定要挖煤,汪全福早晚都会知道的。
让他出价就是,他要多少钱、咱们给多少钱,我回头会从他身上再把钱捞回来的。”
柴世景也赞同康悦然的办法,“我们不能在明州久呆,先把山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汪全福把银子吐出来。”
买山这事,柴世景不方便出面。康悦然带着胡大成,换回本来面目去了汪家。
在门口等了小半个时辰,门房才带着康悦然两人去见李大总管。
李大总管见康悦然一个姑娘有些不悦,“怎么是你一个小女子来买山,你家大人呢?”
“弟弟年幼,我家的事我做主。”
“你买鸡冠山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