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帝没想到康悦然会这么问,不过此时,他也没有必要再遮掩,“你的确很聪明,我就这么想的。”
“那陛下可曾想过自己会死在我前面?”说着,康悦然看向雷英,同时活动了一下双手。
“听说,平王为了你们的婚事,把你的亲朋好友都请来了京城。此事可是真的?”
“陛下真是好手段!不过,陛下不诚实,明明是想让我为陛下解惑,偏偏说成是为我解惑。”
既然被戳破了,建宁帝直接开口问道:“听说,平王答应过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有此事?”
“想不到陛下还是个情种,那位聂姑娘也曾要求过陛下?”
回想起过去,建宁帝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温柔,“我们是真心爱慕彼此的,可在她得知我的身份,知道有妻妾有儿女后,毫不犹豫就要离开我,死活不肯入宫为妃。
我起初以为,是因为她自由自在惯了,害怕宫里规矩太严苛。后来才知道,是她接受不了我另有妻妾。我知道,女子都不喜欢郎君纳妾,可我不明白,我们明明爱的那么深,她怎么就那么狠心......”
康悦然嘲讽道:“我也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明白!呵!你既然那么爱聂姑娘,为什么不放弃皇位,到民间与她做一对平凡夫妻呢?
你权衡利弊后,选择了皇位而抛弃了她,偏还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样子,真是让人恶心,你的爱,于聂姑娘是一种污辱。
我现在倒是庆幸她死的早,否则,面对着你这副丑恶嘴脸过上几十年,才是生不如死。”
建宁帝被气得不轻,“你闭嘴!你懂什么?”
“如果我是聂姑娘,临死之前我得告诉你,永生永世、天上地下,千万不要再见面。”
建宁帝惊恐地看向康悦然,“你、你怎么知道秋儿临终前说的话?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秋儿......”
“我不是聂秋儿!若是聂秋儿能回来,一定离你远远的,免得你再祸害她。”
“你胡说!秋儿曾和我约定,要在奈何桥上等着彼此。她......”
“她早死了,死后喝了孟婆汤,早就投胎转世,另寻所爱去了,谁还记得你是谁。”康悦然再次打断了建宁帝,她有点为聂秋儿不值,遇到建宁帝这么个渣男。
建宁帝被刺激地要挣扎着起身,“你胡说、你胡说......”话没说完,他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李喜一脸急色地扶着建宁帝,一边帮建宁帝顺气,一边拿着帕子帮建宁帝擦试嘴角的血,“陛下息怒,康悦然她懂什么呀,聂姑娘肯定等着陛下呢。”
“秋儿和我说好了的,要和我生生世世、做夫妻的,我、我答应了她下辈子、只娶她一人,她一定等着我呢,一定等着、我呢。咳...咳...”
建宁帝越咳血越多,康悦然坏心地想,干脆直接气死建宁帝算了。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建宁帝至少得在她大婚后才能死。
柴世景从宫门口离开后,径直去了镇国公府,他已经顾不上避嫌了。
见到秦源,柴世景半句废话也没有,直接问道:“悦然进宫了,禁军把持了宫门,不许我进宫,我想请镇国公进宫一趟。”
“承儿今天上值,若康姑娘有事,他定会设法相救的。”
“敦宁侯的死如此明显,圣上已经不准备遮掩了,悦然这个时候进宫,恐怕圣上是打定主意要对悦然动手了。”
柴世景上前一步,逼问道:“镇国公,我只问一句,这一次,你可愿出手救悦然。”
秦源思虑片刻,艰难地回道:“承儿在宫里,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康姑娘出事的。他定会......”
柴世景打断了秦源,脸上又怒又恨,“镇国公果然对圣上忠心耿耿!”说完,转身就走了。
他不愿意等,于是去找了杜如会。“老师,我想联合众大臣,集体去宫门口请见圣上。”
杜如会一听就急了,“你这是要逼宫?你可想过后果!”
柴世景心乱如麻,“可是悦然一个人在宫里,老师,我一刻也等不了,若是悦然出事,我、我也活不下去!”
杜如会很想问柴世景一句,你只想到了康悦然,可曾想过支持你的朝臣?可他了解柴世景,所有问不出口的话,只化为了一声叹息。“走!我陪你去找齐温!”
皇宫内
隔了好一会儿,建宁帝终于喘匀了气,他一指康悦然,眼中跳跃着的全是疯狂的火苗,“你就是故意要气死朕,朕偏不让你如愿。朕还要看看,如果你死了,平王会为你做到哪一步?”
“你如此不管不顾的要杀我,看来你活不几天了。”
“没错,但是朕在死之前,一定要先杀了你!”他情绪很激动,引起一串咳。
康悦然想,今天这一战看来是避不开了!“就凭雷大统领就想杀我?”
雷英拔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