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听完早课回来,腿脚早已酸麻,倾落那边送来些荔枝,锦娘一笑,身上的疲惫似乎也消了,倾落与舒夫人见过一面的事,她当然是不知的。
“这丫头,倒是有心。”
倾落就住在锦娘的隔壁,串门十分方便。
倾落也时常在院里走走,有个僧人在外面看见她,竟然笑了笑。
那僧人长相俊俏,不像是个和尚,眼里好像藏着某种欲望,他的目光使得倾落很不舒服,也不待在院里了,直接回了房。
除了早课时间,其他时候还长,妃嫔们有时也到后山上走走。
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一直待在房里就枉了这一遭了,锦娘叫了倾落一起,到了那儿,竟然还见着了几匹马。
大秦女子并不像其他国的女子,只知挑花绣样,在骑射方面,杰出的女儿家比比皆是。
锦娘并不擅长这个,此刻倾落见雪颖正欲上一匹马。
雪颖上了马,马儿走来走去,雪颖晃来晃去,似乎马上就会摔下来。
雪颖看见倾落,笑道:“雪颖姑娘,你看我这马不听话,能不能请你帮我牵着它?”
倾落善骑马,雪颖是知道的。雪颖则一见了马就哆嗦,今天她怎么想起要骑马?
若是觉得不稳,她身边那么多的宫女太监哪个不可以牵马,却偏偏挑了她。
雪颖在马上笑得娇媚,宛若春花:“雪颖,怎么说你也是从府里出来的丫头,怎么,出了舒家的门,就忘了我这个小姐了?舒家对你的恩情,你也都不记得了?”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不由看向倾落,原来雪颖姑娘是舒妃家的丫头啊!
雪颖分明是要给她难堪,让众人知道,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即便进了宫,她依然是个下人,雪颖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妹妹。”锦娘不由拉住了她的手,面露忧色。
倾落扬起嘴角,不就是牵个马吗?今日雪颖是舒妃,而她只是个小小的庶民,雪颖自然有资格命令她的。
倾落朝着舒妃走了过去。
舒妃的马在地上走了几转,倾落一牵住它,它就乖了。
舒妃道:“看来这马儿也知道你是适合牵马的。”
不理会舒妃的讽刺,倾落牵着马,渐渐地走远了。舒妃说话也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舒倾落,你一定很生气吧?昔日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而我卑微得连奴婢都不如,只能给你端茶倒水,如今,咱们俩的位置可反过来了。”
倾落瞧着雪颖,远远看去,就像是她们在闲话家常一样:“妹妹演戏的本事还真是厉害,这么多年的姐妹,姐姐都没看出来。”
雪颖丝毫不掩饰她的得意,“那年你驯服了父亲的汗血马,府里人人夸赞,而我呢,一见了马就害怕得发抖,大家都说我没出息,父亲也为此失望。”
所以今天,她是要证明自己的吗?
“只因我娘出身微贱,我在他们眼里也是低贱的,舒府里只有一位小姐。”雪颖自嘲地笑,忽然,她的目光阴鸷起来,倾落意识到她话中有话,雪颖阴冷地道:“那个人,只能是我!”
她突然拔下簪子在马背上狠狠一刺,马儿受惊,乱踢乱踏起来,倾落被缰绳绊住,雪颖再刺,马嘶鸣一声后奔跑了起来,倾落被带着拖在地上,皮肤擦在地上,尖锐的石子摩擦着她的身体,她只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疼。
舒妃在马上大喊,仿佛真是马不小心受惊了。
“来人啊,救命啊!”
舒妃刚才还左摇右晃的,这会儿居然马颠簸成这样都能稳稳坐在上面,倾落还真是低估她了。
舒妃这是要一箭双雕,马受惊,舒妃出了意外,她这个牵马的要负责,如果是她被马踢死了,也只能怪她命不好,因为这是个意外。
倾落目前的姿势只能仰视舒妃,只见舒妃头发四散,状如女鬼,话语更是恶毒:“舒倾落,去死吧,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本宫!”
舒妃夺走了她的身份,夺走了她的娘亲,现在,她连她的命也要夺走,此后她是孤魂野鬼,而雪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倾落突然蒙生了一股不甘,凭什么,她就要接受这一切?
不知哪儿来的力量,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断了绊住脚的缰绳,随后翻身上马,将雪颖抱住,控制住了发狂的马。
倾落在雪颖耳边道:“妹妹难道忘了,我是驯服过汗血马的人,一匹普通的马,又怎么难得倒我呢?”
她要将舒妃平安地带回去,否则,众妃一定会怪到她头上。
雪颖不甘地道:“舒倾落,本宫还真是小瞧了你。”
倾落调转马头,马儿朝着她们来时的方向奔去,衣服被石子划破了,倾落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带着一股刺痛。
皇上等人已被惊动,皇上看见她被马拖着走,心中一紧,看见她翻身上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