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大伯的还没见过,今早给爹娘打招呼也没见到人,是在二妮屋里不喜欢出来?”
提到平阳,薛彩樱的脸色凉了下去。
元宵听过一些平阳的事,知道平阳丢了。
看娘脸色不好,他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没吭声。
粽棕年纪小,当年雨生他们回来,他还不记事,后来赵家忌讳这事没人再提,粽棕就没听过了。
如今听到爹爹提到平阳,好奇道:“平阳是谁?”
赵雪窝心口一跳,怎么粽棕连平阳都不认识。
“娘子……”
薛彩樱一直瞒着赵雪窝,知道早晚会有这天,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把当年的事说了。
赵雪窝第一次听说平阳丢了。
这是雨生第一个孩子,又是他们家第一个女孩,何况还是血脉至亲,他能不难过吗,追问道:“后来又派人找过吗?”
薛彩樱如实回道:“我走的时候,是派人去过的,这次回来还没问,应该没什么消息,怕娘他们伤心,也没好提,等我私下问问月牙,或者你问问雨生。”
找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犹如大海捞针一般,没那么容易。
赵雪窝想了想,道:“我有几个部下是平阳的,一会写信给他们让他们帮忙打听着,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亲自走一趟,没准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薛彩樱也没办法,“希望平阳早点回来,你是不知道当年二妮回来的时候险些疯了,雨生也像丢了魂似得,爹娘就不说了,娘听了这事,当时就晕了,这事已经成咱们家一块心病了。”
想到还没见面的侄女就这么丢了,赵雪窝心里憋了口气,刚才带两个孩子玩的兴致已经没了。
薛彩樱知道他难过,安慰道:“雪窝大哥,你别急,我总觉得这孩子能回来。”
赵雪窝想起薛彩樱做的饭能治病的事,知道她身上有什么说道,特别相信她的话,“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元宵安静,能控制住心里的好奇。
粽棕可安静不下来,问完平阳是谁,没得到回答,她拉住薛彩樱的手道:“娘,你还没告诉我,平阳是谁?”
薛彩樱担心粽棕乱说话,她俯身哄道:“平阳是咱家的孩子,也是你的小姐姐,如今不在家里,粽棕在外边千万别提,免得你爷爷奶奶和二叔二婶伤心。”
感觉到屋里气氛不好,粽棕像个小大人似得点头道:“我知道了,肯定不说。”
当年雨生出任平阳巡抚,赵雪窝不同意,雨生是带着必死之心去的。
临走前的那天晚上,雨生对赵雪窝说了很多,触动也很多。
之后两兄弟间的感情就变得很奇妙,好像没有疏远,但也没比以前更好。
两个人来往通信只有寥寥几笔,公事单独一份,丝毫不含亲情。
私信大都是一个人问身体好吗?另一个人回很好。
或者家人好吗?另一个人回很好。
没有任何细枝末节,几乎看不出来是家书。
这也就是薛彩樱没和赵雪窝提过粽棕的事,雨生也没提过的原因。
今晚赵雪窝不用进宫,他打算和雨生聊聊。
兄弟两个小时候性子就不一样,后来赵雪窝当兵一走就是六年,等他回来,雨生先进京城后去平阳,就算赵雪窝后来也去了平阳,但平阳那么大,他又是三省总督,两个人并不在一个地方。
赵雪窝仔细想了想,他们兄弟这么多年,好像就在雨生十三四岁之前相处的多。
甚至自从雨生八九岁进了私塾,两兄弟相处的时间就少了。
再往前,赵雪窝朋友多,除非家里有活,否则从早到晚都不着家,而雨生安静,喜欢跟在田氏身边……
如今一想,赵雪窝好像从来都没了解过这个弟弟。
恍惚间,他成了平远候,雨生也成了内阁大学士。
晚饭后,赵雪窝叫住雨生,两个人又从凉亭摆了一桌。
大家都看得出来两兄弟有事要谈,也没人打搅他们,两个人对月浅酌,聊起了最近朝堂发生的事。
赵雪窝比较直接,“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皇上打算怎么安置那些将军,还有很多人弹劾我的事?”
皇上成立内阁后,几乎架空了六部。
而雨生是内阁大学士,天子近臣,不说是皇上最信赖的大臣,也绝对是皇上离不开的大臣。
他听了赵雪窝的问题,只道:“如今朝廷有困难,一时半会可能拿不出什么办法安置他们。”
这些将领都是跟着赵雪窝浴血奋战的兄弟,无论如何赵雪窝都希望他们能有个好去处。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直接回家吧?”
雨生抿了口酒,望着头上的月光,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回家,不过多发些补偿金。”
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