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恼恨当初走丢的为何不是妹妹。”
“直到小女儿与城阳伯府的三公子定亲,这彻底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云舟眸色冷沉:“大女儿不忿小女儿能嫁入伯府,一直以来心中积压的怨恼彻底宣涌而出,于是便产生了歹念,竟假借佛寺上香的理由将妹妹诓骗到一边,然后找来泼皮无赖让毁了妹妹名节。”
三年前的礼部侍郎家姐妹相残的案子就
“若单只是毁了名节便也罢了,”想到当年查到的真相,哪怕对这些命案已经司空见惯的沈云舟都不禁胆寒:“她竟然还在事后亲手将人杀害,整整八刀,刀刀致命。”
“事发之后,姐姐当场认罪,被判了斩刑,黄夫人禁不住打击疯了,黄成康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第二天就上了辞官折子,带着夫人与两个女儿的尸首回乡...”
沈云舟与这位户部侍郎同朝为官自然也有印象,黄成康当上户部侍郎的时候才不过四十岁,正是前途大好的时候,他在朝中官声也家,与妻子伉俪情深,唯一的不足就是女儿自幼丢失,可后来也找了回来...但这找回来,还真不如不找,直接就给整成了家破人亡。
“所以,”沈云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一派锐色冷凝,沉声:“不是我杞人忧天恶意揣测,而是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沈云舟在大理寺多年,知道人性是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父子反目兄弟手足相残的事情又不是什么个例,人性之恶有时候远超想象,其实沈云舟担心的也是这一点,他不知道燕宁的秉性,万一要是燕宁如之前黄侍郎家的大女儿一般,那该如何?
沈云舟话落,空气中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沈景淮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桩案子,沈云舟这个时候主动提起这桩旧案显然是别有深意,见沈云舟神情冰冷,沈景淮短暂的惊愕过后就反应了过来,拧眉摇头:“你想太多了,阿宁秉性纯良心胸疏阔,并非如那黄侍郎的大女儿一般。”
沈云舟故意提起这桩案子不就是想将燕宁带入大女儿的角色么?但沈景淮着实是不敢苟同,从他与燕宁这些日子的接触来看,燕宁与那大女儿的性子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完全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甚至是不屑做,沈景淮莫名就有这种自信。
毕竟人家连回京都不怎么爱,又怎么会因嫉生恨?
“你说她纯良就纯良?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听沈景淮为燕宁正名,沈云舟冷笑了一声:“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舟!”
沈景淮实在是听不下去,当即就喝了一声,警告道:“你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在阿宁面前说。”
沈景淮都不知道该说沈云舟什么好,明明都还是没影儿的事情,可在他嘴里就成了板上钉钉,似乎已经笃定燕宁心思不正,这让沈景淮又如何能听得下去,同时心中还有些庆幸,幸好阿娘方才已经将阿宁带走了,不然若是叫她听见云舟这般揣度,还不知得多伤心。
见沈云舟摆着一副臭脸,沈景淮不禁暗道,这难道就是在大理寺待久了的原因?看谁都觉得不是好人?
如果燕宁知道沈景淮的想法,一定会疯狂摇头并义正言辞告诉他,表示她们刑侦人都是用证据说话从来不瞎怀疑人,沈云舟这纯粹就是被害妄想症犯了,简而言之就是脑子有坑,建议找精神科医生会诊。
沈景淮按了按眉心,声音中透出些疲惫:“云舟,你对阿宁的偏见实在是太大了,她今日才刚回来,你都还未与她相处过,就如此揣度评价,实在是与你这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不符,你不是一向自诩公正公道吗?怎么现在就如此武断偏颇?”
“再说,你怎么就只怀疑或许会出于嫉妒去伤害瑶儿?你忘了?瑶儿性子一向人性骄纵,京中贵女就没几个能和她玩得来的,你怎么就不说瑶儿或许会为难阿宁呢?”
沈景淮瞥了沈云舟一眼:“你既然要怀疑,那就该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
沈瑶光因为是国公府嫡女,被沈夫人与沈云舟两个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久而久之还养成了一副骄纵性子。
沈景淮有时候看不过去还会说上两句,但成效不大,他在家的时候她还规矩几天,他一走就又故态萌发,不过好在虽然性子娇了些,但脾气却不算很坏,不至于说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一听沈景淮怀疑沈瑶光,沈云舟立马沉脸,想都不想就反驳:“阿瑶不是这样的人。”
对于沈云舟的双标行为,沈景淮都无语了,于是当即就觑他一眼,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慢条斯理原话奉还:“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又怎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云舟:“......”
这大概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乍然被堵,沈云舟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