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榆木脑袋。
案情没问出个所以然,哪里肯走。
还是刘卫东哀求地看过来,道士叹了口气,把他连拉带拽给弄了出去。
屋内少了两人,一时间居然安静下来。
刘卫东什么话也没问,只默默帮妻子穿上衣裤,扶上轮椅,可做完这一切,等来的却是……
“你也出去。”
刘卫东表情变得苦涩起来,轻轻唤了一声。
“老婆。”
可就这两字,居然让邹萍脸上一直佯装的坚强外壳崩溃下来。
“哪个是你老婆?!”她哭喊着,“那些走狗骂我的时候,你不出来喊我‘老婆’;他们扒我衣服的时候,你不出来喊我‘老婆’;那些龟(杂)种拍我的时候,你不出来喊我‘老婆’?!”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烈,甚至抬起手,冲老刘一巴掌打了过来。
刘卫东却是把眼一闭,居然也不闪躲。
然而。
这一巴掌落在脸上,却是出乎意料的轻。
刘卫东茫然睁开眼睛,迎上的却是妻子凄切的面容。泪流干了的眼眶里殷红殷红的,仿佛要浸出血来。
“卫东。”
邹萍哀求着。
“求求你,你先出去嘛,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刘卫东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只勾着头走出门去,把房门掩得剩一条小缝,而后默不作声坐在了门前。
这一坐就从白天坐到了晚上。
直到……
“老刘。”
袁啸川叹了口气,上来劝慰。
“去吃点东西嘛。”
刘卫东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我晓得你是担心邹萍。”李长安接着再劝,“这样,我在这儿帮你守着,你先前吃几口饭。”
刘卫东仍然只是摇头。
这下袁啸川有些恼火了。
“你两口子搞这名堂有啥子用?事情解决不了,莫自己先饿出毛病!”
刘卫东还是木然摇头。
但这次……
“卫东。”
“啊?”
门外百般劝慰无用,门内一声呼唤却让刘卫东一个激灵,猛地就站了起来。
但兴许是坐得太久,他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好在李长安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
可刘卫东哪里顾得上这些,只眼巴巴透过门缝,望着屋里,像是小学生去办公室找老师,又是期切又是害怕。
“老婆,你喊我?”
“嗯。”
门里面,邹萍应了一声。
“你进来嘛,我饿了。”
“好!好!好!”
刘卫东笑出了牙花子,欢喜地推门而入。
“老婆你吃啥子?我给你煮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麻婆豆腐还有蒸蛋!”
“不了。”
邹萍表现得很是平静,好似白天的羞愤只是幻梦一场,甚至于给自己换了身衣服,还洗了把脸。
“喝碗稀饭就行了。”
刘卫东哪里会不依,煮了锅莲子粥,给邹萍吃了一碗。
而后,邹萍又说自己困了,他便赶忙把邹萍推进了卧室。
这期间,袁啸川几番想问话,却被道士堵了回去,直到刘卫东哄完老婆睡下,又开始收拾起房子,他才终于按耐不住。
“老刘,你是不是有啥子事瞒着我?”
刘卫东一愣,下意识就反驳道:
“没得。”
末了,生怕袁啸川不信,又加了句。
“怎么可能?!”
可惜,他神态实在慌张得很,连李长安都瞒不过去,更别说袁啸川这个刑侦出身的现任交警。
“刘卫东!”
袁啸川目光有些咄咄逼人。
“我刚才在屋里看了一圈。房间虽然被翻得很乱,但手机、钱包一类财物都在,所以歹徒绝不是为了求财;家具家电、门窗玻璃都是完好的,甚至于邹萍身上也没有多少被殴打的痕迹,所以绝不是打砸报复!”
“再加上,所有的柜子、抽屉基本上都被翻找过,这结果很明显,歹徒分明是有预谋地在你家找某样东西!”
“你老实说,到底是啥子?!”
刘卫东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他瞧了眼卧室。
“我们出去说。”
…………
照例楼下烧烤摊。
照例一桌烧烤,两扎啤酒。
“啥子啊?!”
袁啸川蓦然拔高的声音几乎压住了满街的喧嚣,引得路人纷纷瞩目。他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压低了声音,但却仍耐不住用手狠戳桌面。
“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