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回到襄阳的时候,也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第一时间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去了蒯家,想要和蒯良蒯越商量一下。
然而他却吃了个闭门羹。
守门的士卒面无表情地告诉他,蒯老大人和别驾大人已经闭门谢客很久了,什么人都不见。
蔡中蔡和大怒,想要冲进去,却被蔡瑁阻止了。
然后他回到了家,想了想之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然后他就叫上了蔡中蔡和。
他们三个是蔡家现在在军中最后的力量。
三个人脱光了上衣,袒露着背脊,然后背负着荆条,前往刘表的州牧府门外,长跪不起。
这就叫负荆请罪。
他们足足跪了半日,州牧府才打开,刘表派人来,叫他们前去。
来到州牧府的大堂之后,却看不到刘表。
蔡中蔡和都有些不知所措,蔡瑁却神态自若地继续跪了下去,蔡中蔡和也只能跟着跪了下去。
又跪了半个时辰,刘表这才出现在大厅里。
然后刘表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来,扶起了这三兄弟。
“德珪这是为何啊。”刘表叹息道。
“蔡瑁兵败辱师,罪该万死!”蔡瑁诚恳的道。
“此乃公事,我看还是召集荆州臣属,然后再仪吧。”刘表却摆了摆手。
当下刘表让蔡瑁三人去了身上背负的荆条,穿好了衣服,然后温言宽慰了两句,表示明天在州牧府的大堂上,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蔡瑁感激不尽的说了几句,三兄弟这才离开刘表的州牧府。
离开之后,蔡瑁叹了一口气,脸色却有些阴沉。
“大兄,今天的事情……”蔡中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妙啊,蒯家的人不肯见我们,州牧大人要把事情当公事来解决……妹妹也见不到。”蔡瑁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这才叹息了一句。
“当公事的话……我们就算是满门抄斩,都不算重啊。”蔡和的大腿不由自主地自主地抖了起来。
“没出息,怕什么?”
蔡瑁看了他一眼:“我们今天已经足够谦卑了,给了州牧大人足够的台阶……军职一擂到底有可能,丢命不至于,只要能保住性命,总是会有机会的。”
蔡中蔡和依旧是面如土色,他们蔡家之前在军中太风光了,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现在真要是丢掉了军权,那些丘八报复起来,他们还能有好?
“军权我们本来就已经丢掉了,明白了吗?州牧大人不会再让我们在军中组建自己的势力了!认清这一点,就能保命!蒯家为什么不肯见我?还没看明白吗?蒯家也要交权了,以后这荆州,就是刺史大人的天下!”蔡瑁扔下一句话,自顾自地回房了。
在这方面,蔡瑁的推测,倒是一点错都没有。
第二天,州牧府,中门大开。
州牧府的臣属们,纷纷地到位,展示着一州之主的威严。
刘表高坐在上方,身边站着一名豪勇的大汉,那大汉身边还有一员胡子已经花白的老将。
看到这个样子,蔡瑁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是刘磐。
蔡中蔡和却有些害怕,在军中的时候,刘磐性如烈火,脾气不好,所以和他
们蔡家冲突也不少,很多时候刘表都是约束了自己的从子,可是两者之间的关系,却是非常恶劣了。
现在刘磐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对他们落井下石?
蔡瑁却不担心。
刘磐出现在这里,反而是好事。
如果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刘磐,而是刘琦的话,那才真完了。
刘磐脾气再不好,和蔡家蒯家,却没有本质上的冲突,最关键的是,他一定会代表刘表的意志,事情不会失控。
如果是刘琦,那就真不好说了。
因为支持刘琮,反对刘琦接任,蔡家和蒯家干的事儿可不少,和刘琦几乎是水火不容,要不是刘琦及时去了长沙当主管,说不定都可能会被蔡家所害。
如果是刘琦回来的话,必定是大杀一番,要将蔡家蒯家的势力连根拔起,他才会甘心。
别看刘琦软弱,可是关系到夺嫡这种政治斗争,再软弱的人,也会大开杀戒的。
蔡瑁打仗能力不算特别出色,可是政治方面,倒也是颇为精通。
蒯良蒯越也都来了,不过蒯良一坐下来就闭上眼睛,显得年老糊涂了一般。
蒯越也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蔡瑁老老实实的认罪,说自己作战不利,请州牧大人处罚。
蒯越也出来请罪,说自己作为后勤人员,支援不力,也请一同处罚。
刘表大发雷霆,狂喷了两人几句,最后话锋一软,表示这也是非战之罪,做出打仗决定的是荆州全体,这么大的罪过也不能让他们两个人背了,所以给蒯越和蔡瑁的处罚都是降职,闭门思过一年,以儆效尤。
然后刘表顺势安排了一些人事任命,在一些关键位置上安插了一些其他家族的名士进去,同时还宣布组建了一个新的幕僚团,其中有马家的马良、向家的向朗、庞家的庞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