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是安才人身边的贴身宫女拿了一大笔银子给奴才!”
秦渊掀眸看过去,侍卫立刻松开手,退到了两边去。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哭喊着:“那宫女只是让奴才给椅子稍微动一下手脚,让玉常在人前摔一跤出个丑便是了,不曾想会伤了常在,还请陛下恕罪啊!”
“安才人身边的宫女?”秦渊不动声色转着扳指,“把安才人和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都带来。”
夜宴因为玉常在受伤的插曲中止,殿内嫔妃们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有太后镇场子,也不曾出什么岔子,一听陛下要带安才人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才人身上。
她颤巍巍站起来,紧紧抠着手中的锦帕,眼里头尽是惊慌。
“这安才人自己在陛下跟前出丑,竟失心疯了还要害玉常在跌跤,真是笑话。”底下人偷偷交头接耳,起了一片哄笑声。
安才人心里头五味陈杂,惊恐不安和委屈羞愤交织在一起,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身后的宫女也怕得不行,小声说:“小主……”
进入后殿,安才人携宫女跪在陛下跟前,颤着声装傻:“不知陛下唤妾身来是有何要事。”
事到临头还要嘴硬,秦渊对安才人半点耐心也无了:“抬起头瞧瞧,可是这个宫女拿银子收买你?”
那小太监看一眼,咚咚咚将头叩得闷响:“启禀陛下,正是这个宫女给奴才的银子。”
安才人跪着的膝头一软。
她还从未见过陛下如此冰冷的眼神,好像自己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一般,吓的语无伦次起来:“陛下饶命,妾身只是想让玉常在出丑,御前失仪而已,妾身从没想过要害玉常在,还请陛下明鉴,妾身真的……!”
“够了!”
“你陷害嫔妃,已是犯了宫规,朕还要如何宽宥你?”秦渊本就已经厌烦了安才人,她竟还不知检点,买通两仪殿的宫人陷害玉常在,他懒得再看她一眼,冷声道,“安才人陷害嫔妃,无贤无德,自今日起降为正八品充衣,闭门思过一个月,迁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
“涉事宫女太监发配去服苦役,不得上用。”
待人都被打发出去,秦渊才起身走到沈霁身边,向太医问她的情况。
治疗外伤最好的孙太医稽首躬身:“启禀陛下,玉常在的伤势只是外伤,不曾伤筋动骨,微臣已经将里头的木屑都清干净,上过药包扎好了,只要每日由医女换药,约莫半个月也就好全了。”
听到伤势不重,秦渊和皇后也放下些心。
安才人被处置,陛下又让她迁宫禁足,想来也不成气候了,沈霁自然没什么不满的。
她半靠在床榻上,眼中含泪,仰头柔声说:“多谢陛下为妾身主持公道。”
沈霁受伤,秦渊破例赐下步辇,载着她回缈云坞休息。
而宴会刚开始,便伤了一个,降位带走了一个,重阳夜宴也因着这不好的插曲草草收场。
陛下径直去了缈云坞陪沈霁过夜,余下的嫔妃便有再多的戏也唱不下去了,陆陆续续散了。
半个时辰前还热闹非凡的两仪殿霎时冷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嫔妃离开,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影还未走。
宫人们从里到外一盏盏熄灭宫灯,大大敞开的殿门口猛地刮进来一阵风,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格外的萧索。
陆才人站在玉阶上遥遥看着陛下离开,身后的原本金碧辉煌的两仪殿失去光源,变得昏昏暗暗,远远看去如风中残烛一般,颓败而华丽。
她嫣红的指甲死死抠进肉里,渗出鲜血也不曾发觉,耳边的寒风呼啸,她只觉得浑身都是冷的,连带着心也好冷,这一片片后宫殿宇奢华美丽,灯火通明,都不能暖热她的一颗心,直到陛下的御辇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因为高傲而始终抬着的下巴,才颓然松弛下来。
两仪殿的人基本上已经走空了,只剩下扫尾的宫人在里面默不作声的忙碌着,陆才人站在栏杆前独身远眺,身边空无一人,唯有风声。
忽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天台风大,姐姐可别着凉了才好。”
陆才人的神色顿时冷淡下来,眼角的泪已经被寒风吹干,她的神色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转过身去。
“班御女,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宫去。”
班玉雅垂眸抿抿唇,温声说:“心里头藏着事,这才迟了会儿。”
“心里头有事?”陆才人上下打量着班御女,无声地嗤笑,“今日的月亮这样好,如此良辰美景,陛下却只看着玉常在一个人,你的心里头也不好受吧。”
班玉雅看着她,却转过头去,看向下面的灯火灿烂,轻声说:“玉姐姐得陛下喜欢是好事。”
看着她的脸色,陆才人的嗓音平静而冰冷,和从前温柔婉约的模样毫不相同:“班玉雅,你和她这样交好,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