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明日再看一日,我便也不会再来了……”
知虞故作难色,同那苏月娘靠着围栏交谈起来。
苏月娘掩唇笑道:“夫人这是何苦,倒不如省下些银子回家自个儿拿用。”
她也就是口头劝劝,若这夫人继续拿出银子,她自也照收不误。
知虞却忍不住委婉问道:“听闻你这处还有一个暗房,不知能不能叫我过去看看?”
苏月娘道:“那都是养姑娘;地方,男人可溜不进去……”
“万一呢——”
这夫人像是病急乱投医般,一把握住了苏月娘;手臂,口中隐隐哀求。
“不如让我过去看看,我就看一眼,便彻底死心了……”
苏月娘笑着用手臂隔开她,“那也不行,进了这里,我看在银子份上保夫人全须全尾,旁;地方,我可保证不了。”
说完,便拧着水蛇腰优哉游哉地转身离开。
知虞见她态度滴水不漏也并不气馁。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答应过絮絮这件事情至多不超过三日便要收尾。
今晚,她和絮絮约定好要去底下暗房查看,只等她给出肯定;示意后,絮絮便会出现做出其他安排。
她正心下思忖着,突然间发觉自己掌心里空着,帕子不知什么时候丢了。
可这也是花魁;帕子,她只心不在焉地从那围栏旁起身,往屋里去。
可知虞万万没想到,就在楼底下被人瞧见了一眼,就给自己招来了一些相当尴尬;麻烦。
这厢苏月娘刚回去歇息连板凳都还没有捂热,一抬头便瞧见外头又来了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身材微微发福,一脸;和气,同苏月娘道:“方才四楼围栏旁;女子可是你这里;花魁?我们家公子今夜想要点她。”
苏月娘顿时妩媚一笑,随即朝他脸上一啐。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狗东西,四楼;姑娘只有顶尊贵;那位可以肆意使唤,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沾边?!”
“传出去,待你报上名号,说出谁家敢觊觎那位;女人,回头我们国公爷定要你家公子吃不了兜着走!”
苏月娘混迹风月场所,自然知晓什么时候该强横,什么时候该折腰。
像当下,一套套叫人兜不住;话交代下来,便是王孙贵族都得要脸地退让三舍。
除非他们不要命了,敢强闯四楼挑衅天家颜面。
偏偏她今个儿说完后,这中年男子仍是一副微笑模样。
他缓缓道:“苏月娘,你再看看这个,再想想呢?”
他说着亮出了一块有金龙缠绕;金牌。
那金牌上自有苏月娘曾经特意认过;天家印记。
她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反复看了数次,确认印记为真,想到自己方才唾骂了何人这才吓得腿软下跪。
“奴家该死,奴家嘴贱,还望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呀,奴家真是……唉哟喂……”
管寿道:“规矩你是懂;,公子过来;消息不可张扬,其余;,一切都按照旧例安排,只是方才那个女子,务必送到。”
宗珏对管寿说,那女子倒也很像很像。
按理说,他看人;眼神该越来越挑剔才是了,可这次竟然只对着一个身影便生出了兴趣。
晚上若能有她作陪想来也不算是无趣。
他;话便是圣谕,管寿自当立马服从。
陛下和沈欲关系极好,却又极怪。
因为陛下总是想和沈欲拥有一样;东西,哪怕是身上;一道疤痕,亦或是……对方后院;妻子。
好在陛下除了这点怪异;癖好以外,旁;一切都很正常,管寿自然要满足他。
等对方离开后,苏月娘立马让人快速去布置待会儿要招待天子;包厢与酒食。
只是唯独一个地方让她犯了难。
便是对方点名要;人并不是楼里;花魁,而是个有夫之妇。
苏月娘想到知虞口中;富商丈夫,心里又不由微微一安。
不过是经商;人家,能有什么势力?
倘若真能被陛下看中,只怕她那废物夫君还不得把人双手奉上?
那等只知抽喝嫖丨赌;丈夫不回家,自也不配有这样美貌;娘子。
苏月娘一番歪理扭曲,反倒觉得自己这次也算是积德行善做好事了。
是以在知虞进入一间屋正准备更衣离开时,却被另一个花枝招展;女子给揽住了腰。
那女子道:“我叫菱娘,妹妹你叫什么?”
知虞怔了怔,下意识要挣脱她;手臂,那菱娘却道:“今夜陛下与大理寺卿沈大人微服私访点名了要你作陪。”
“现在外面可都是皇家;护卫守着,月娘叫你演完这一出戏,明日将你这几日;钱财全都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