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她们聊什么,只是好尴尬啊。 昨天她忍无可忍把心里话讲出来,她们好像也没有任何想法,大概是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反而觉得她干嘛为一件小事小题大做。 到这种地步了,杨宛宜脑子里很难不跳出“绝交”这个词。 听起来好像是很严重的词语,然对于青春期的学生而言,某种程度上,又貌似很常见。 “绝交”两个字在脑海中徘徊犹豫的时候,杨宛宜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清楚的几句对话,大概她们聊着聊着不自觉忽视了逐渐变大的音量。 “她一直不跟我们讲话。” “我也不想主动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她忽然发脾气就很无语啊。” “也是,反正过几天肯定就当没这件事了,她不跟我们一起玩还能跟谁呢。” 跟她们玩了快一年半,杨宛宜一直都知道她们有背后吐槽和嘴人的习惯,她很少加入,每次都只在旁边听着,或许也是这个原因才让三个人中她们两个的关系更好。 当听到她俩口中的吐槽对象变成自己,杨宛宜无声地深吸了口气,刚才那点迟疑瞬间门抛之脑后。 绝交,都被这么看不起了,这不绝交还等什么啊 她平时只是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了一点,不代表她什么都能忍吧。 杨宛宜都想当即回头,直接看着她们的眼睛说,你们刚才讲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 反正要尴尬一起尴尬呗。 不过在准备破罐破摔之际,有熟悉的声音温和地喊了自己一声。 “宛宜。” 窃窃私语声不断的这一块角落蓦地安静。 杨宛宜抬头看向站在自己桌边的虞礼,愣愣地“啊”了声。 忽然感觉坐在这边的同学都在看自己,虞礼以为是自己站着太显眼了,便直接在杨宛宜桌边蹲下。 蹲下之后就变成她来仰头看杨宛宜了。 虞礼小声跟她说明来意“我们要不要趁现在去继续画板报呀,今天下雨,江霖不去打球,所以放学我可能得直接和他回家。” 言下之意就是放学可能没有时间门画了。 杨宛宜虽然人还有些怔愣着,但脑袋已经下意识点下去了“好啊。” 虞礼想到什么,又补充“你不用再把椅子搬来搬去的,江霖说你踩他不坐的那把椅没关系,他真的不介意的。” 杨宛宜由于表现不出震惊,反而看上去显得淡定“那提前谢谢他了。” 虽然已经蹲下了,虞礼仍然感觉身边还是有视线落到身上,于是对杨宛宜笑了一下,跟她说“那我先去后面等你。” 这边诡异安静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虞礼走后,过了几秒,杨宛宜忽然听到后桌传来不太自然的动静。 像是惊讶地吸气,以及水笔不小心落在地上的声音。 杨宛宜后知后觉 卧槽,突然有被爽到 本来杨宛宜觉得靠自己和虞礼两个人,一节课时间门把剩下的板报画完其实够呛。 结果没想到池淼淼和夏涟漪也来帮忙了。 夏涟漪看起来更像是闲得无聊过来凑热闹的,至于池淼淼,杨宛宜心里觉得她不像是为了帮自己、应该是只想帮虞礼的。 不管怎么说,人多毕竟力量大嘛。 大家一起分工干活,效率一下子就上来了。 江霖和谢楚羿打了大半节课游戏,最后手机快没电了才结束,临下课前一回头,身后黑板报的完成度已经百分之九十五了。 板报多以图画为主,虞礼早就把文字内容抄完,也开始帮忙涂颜色了。 此刻已经涂到最下方的草地,黑板下端很低,本来坐着画会轻松很多,但教室后面没有多余的椅子,为了涂这一小片绿色又不想特意去把自己椅子搬过来。 可一直弯腰也太累了,因而虞礼涂到一半就换成了蹲着的姿势。 涂完最后一笔,虞礼没立即站起来,目光来回扫了两遍,检查是否有漏画的地方。 忽然感觉身后有人在盯自己。 她茫茫然地回头,果不其然对上江霖的视线。 江霖索性转到后面坐,长腿随意伸着,稍微挑眉“你就只负责涂绿色” “粉色的郁金香也是我涂的。”像是为了证实这一点,虞礼把画笔和颜料盘拿在同一只手,空出来的右手张开五指给他看。 手指和手掌上难免沾到粉色和绿色,颜料这种东西沾到一点就很容易涂蹭开来,因而她这手一时看起来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