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偃知道刘嫖的想法后,三两步走到刘嫖的面前跪下道:“殿下,都是董偃没用,空有一身才华,却不能和几位将军一样上阵杀敌,没办法立功给您争面子。”
刘嫖见他这样,倒是高兴得大笑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捏住他的下巴道:“你想什么呢,偃郎?你若是真的上阵杀敌了,吾还瞧不上你呢。”
董偃往刘嫖身边靠了靠,伸手抱住她的腿,歪头依偎在她怀里:“小人以为,殿下厌弃了小人,所以才会想认别人为义子。”
刘嫖享受着董偃的依赖,她轻抚着他的头发,缓缓开口:“只要你乖乖听话,吾怎么舍得厌弃你?”
“小人一定乖乖听话。”
当然刘嫖也没有放弃认陈非为义子的想法,她正准备叫人将陈非邀请来府里做客的时候,却不想从堂邑传来了堂邑侯陈午病逝的消息。
刘嫖听到家仆的传报后,愣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家仆小心翼翼的看着窦太主的神情,有点拿不准自家主人的想法。
陈午病逝的消息传进了椒房殿,刘彻听闻后第一反应转头去看阿娇的表情,见他呆愣的模样,他示意殿中的宫人都出去。
“阿娇。”刘彻声音轻轻的,唤回了阿娇的神志,他难得温情道:“你若是想回堂邑,我陪你一起去。”毕竟病逝的人是她的父亲。
阿娇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刘彻道:“就算要回去,那也是我陪你回去吧。”
刘彻闻言挑了挑眉:“说得也是,那你要陪我回去吗?”
阿娇微微垂下眼帘道:“堂邑距离长安有一段距离,还是算了吧。”这一来一回少说需要二十多天,阿娇知道自己现在作为天子,不可能离开朝堂这么久。
刘彻见她这样,也没再多说什么。
晚间熄灯后,阿娇闭上眼睛,脑中莫名的浮现出父亲的模样。其实她对父亲的记忆很浅薄,最多的印象来自六七岁,她还在堂邑的时候。她记得那时候桃花开满了枝头,父亲会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慢慢穿过那片桃林。
她觉得枝头的桃花很漂亮,便闹着让父亲折一枝桃花给她。父亲会笑着将她抱进臂弯里,让她伸手就可以自己摘到枝头的桃花。
自从和母亲一起来到了长安后,她对父亲的记忆就渐渐地疏淡了。母亲想一直住在长安,可父亲却不愿意如此,他们产生了分歧,最后一直分隔两地,一年都不曾见过几次。
眼角有温热的泪落下,阿娇侧过身子,鼻尖也泛着酸意。
黑暗中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都逃不过刘彻的耳朵,更何况他们还躺在同一张床上。刘彻睁开眼睛看向身侧隆起的黑影,他倏地坐起来,然后不等阿娇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到了她的怀里。
阿娇:“?”
“你做什么?”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因为身形优势,刘彻将自己整个人都投入了阿娇怀里,一双纤长的玉腿也紧紧的箍着她的腿,不让她动弹。
“我听见你哭了。”刘彻说着,指腹触碰到她脸上的泪痕:“是因为堂邑侯的事情吗?”
阿娇闷闷的应了一声,却不愿意在刘彻面前透露太多自己的情绪。
刘彻伸手在阿娇的后背拍了拍,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的说:“你还记得吗?当年父皇过世的时候,你好像便是这样安慰我的。”
阿娇闻言身子微微一僵,又听刘彻继续说:“那时候我也很伤心,又怕被别人看见我哭了,就躲了起来。是你找到了我,并且还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
刘彻微微仰头亲了亲她的下巴:“现在轮到我安慰你了,阿娇。你若难过,就哭吧。如今寝殿里只有你我两人,不会有人知道你偷偷哭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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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邑侯陈午病逝之后,其爵位由窦太主所生长子陈须继承。刘嫖回到堂邑操办完丈夫的葬礼之后,便不再留恋,从堂邑封地离开返回了长安。
陈须送走了母亲,看着堂邑侯府还没撤下的白绫,心情怅然。
他的夫人走到身边,问了一句:“母亲对父亲怎么如此冷漠?父亲的葬礼刚刚办完,她便离开了。”
陈须微微回神,看了妻子一眼,警告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就好。”
侯夫人心中一凛:“诺。”她听话得闭了嘴。
等刘嫖从堂邑封地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四月末。她特意入了一趟未央宫,看看自己的女儿,顺便提一嘴关于要认陈非为义子的事情。
刘彻哪能不知道刘嫖的想法,不过考虑到如今的皇后是他本人,若是姑姑认了陈非为义子,倒也不是一件坏事,便点头应承了这件事情。
阿娇其实不太同意这件事情的,奈何架不住自己母亲的再三恳求,只好说道:“若是陈非也愿意,那便可以吧。”
刘嫖自信觉得陈非不会拒绝认自己为义母这件事情,毕竟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