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只是有一条,庄令仪对黄如霜道:“娘以前同你说要奔前程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了。以咱们得家世,能得到贵人们看重就不错了。”
连她曾经宪国公嫡女,也没想过遭到高玄策那般的鄙视,更何况是女儿?
或许,她期待高玄策有容人之量,一时又觉得人家可能根本不会在意黄如霜。
走了一会儿神,却听女儿道:“娘,我觉得在宫中,虽然我只是一个臣女,但我只要在皇后身旁,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讨好我。即便来者,是一个一品诰命,她们都会对我很客气,但是女儿知晓,她们不是因为女儿,只是因为女儿在皇后身边。”
她许多年都没懂的道理,女儿居然懂了。
在很年轻的时候,她什么都有,却不屑一顾,自认为平淡度日最好,那种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日子,会把人逼疯。
现在她才知道权利和地位的重要性。
那是让别人闭嘴的勇气,可是很难了,她丈夫官职并不高,似乎还想从她这里得到好处。
可宫里的高玄策让她很不安:“霜儿,娘现在回来了,不如你也从宫中出来算了吧。我想宫中其实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黄如霜却摇头:“如果能选择飞,谁会选择走路呢。”
她不喜欢那个继父,很粗鲁,吃饭唏哩呼噜,还有那个继妹,看她的眼神不善,很是防备,而在宪国公府,她又寄人篱下,如此还不如进宫。
听说当年太子妃也是做了伴读,才一跃而上。
况且,宫里虽然规矩多,但是她能看到希望。
庄令仪也无法,只好趁着婉婉还在家时,用自己曾经伴读的身份又去跑真阳公主府,真阳公主是女儿回来几天,就见了庄令仪几日。
她私下对婉婉道:“黄姑娘在宫里出事了吗?”
婉婉摇头:“没有啊,怎么可能会出事。”
“那怎么频繁上我的门,这个庄令仪再醮之后,性子也变了。”真阳公主觉得奇怪。
“不知道呢。”婉婉能回到公主府,觉得一切都轻松了许多。
在公主府,她想如何就如何,不比在宫中拘束的很。
真阳公主也是心疼女儿:“你每日要早起读书,看看你这头发都稀疏了好些。”
她自己也正是因为读书太累,导致身体不好,每次来月事全身疼痛不舒服,若非是想女儿能得一个郡主的封号,真阳公主都心疼女儿,想把女儿接回来。
“女儿每日早上都爬不起来,但是又怕人说,只有早早的醒来。娘,真的很苦,女儿听到二表弟读书稍微落后点,太子妃都斥责他不够勤奋。”婉婉听了心有余悸。
真阳公主摇头:“也不知道太子妃还要如何?以前她就是这般勤奋用功,当了太子妃后还是如此,要我说——”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老二老三要是太用功了,到时候再夺嫡会如何?
岂不是要历史重演了?
但这种话,她还是有分寸的,不会乱说。
婉婉又疑惑道:“娘,舅舅对我好像还没有舅母对我好?他不是您的亲哥哥吗?”
所有人都说娘是唯一嫡出的公主,自小备受宠爱,可怎么在宫中,所有人都是围着舅舅转的。真的是所有人,包括外祖父外祖母甚至是太子妃,自从太子回来,太子妃就是围着太子转了。
更夸张的是连小孩子里,承运大表哥他们度都是各种围着舅舅转。
真阳公主听了,倒是不在意:“你舅舅是太子,这也是应该的。”
从小母后就最疼三哥,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曾经也不满不平过,甚至还和瑶娘表达过,但是瑶娘后来居然也和母后一样了,几乎是以夫为天。
“婉婉,你要记住,也许你是我的女儿,可是在宫里,一定要谨言慎行才好。”她叮嘱女儿。
婉婉一向听话,也听从母亲的话。
从高玄策回来,瑶娘就更从容了,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有高玄策在,她就有个绝对执行她命令的跑腿的了。
当然,今天他没法跑腿,因为今日是承运拜师。
罗至正被选为承运的师傅,他本身又是他的外公,承运连忙要行礼,罗至正连忙摆手:“请您千万别多礼,老夫受不起。”
“先生在上,弟子行礼是尊师重道,请您让弟子行礼吧?”承运认真说着。
罗至正被众人压着勉强受了礼,一幅“这如何受的起”多的模样,心里却是畅快的很,无论如何,自己以后也能经常和外孙接触了。
高玄策笑道:“以后就劳烦罗阁老了。”
“又作怪,喊什么罗阁老,这不是你的老泰山么?”建章帝笑骂。
近些年建章帝虽然很疼几个年纪小的儿子,但不知怎么他也总觉得高玄策性子没长大似的,今天早上父子俩还闹别扭,建章帝对高玄策还是一贯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