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暗地里传得更广了。
如今李贤东一家日子越过越好,很是打脸了将李贤东分出来的李生礼。
村里也有老人开始嘀咕,再没有将长子分出来,长子能干能扛事,看李贤东一家,日子眼看就起来了,李生礼糊涂啊,没有眼光。
李贤东一家高兴起来了,那自然是有人不高兴了。
陈氏就很不高兴,原本以为将继子一家分出去,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不料,往日平平无奇的继子一家,不知走了什么运道,莫名其妙的发了一笔,建好了新房子,听闻前几日买了一套好家具,如今竟有开始打水井了。
如今分出去的继子一家,像鱼入大海,越发自如了,相对的,便显得往日百般算计的自己尤为愚蠢。
李生礼心内也有了怨气,村里人对自己也疏远了,陈氏苦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唯有将希望寄托在李才荣能中秀才上。
想到李才荣,陈氏顿了顿,打一碗鸡蛋水,端去给东厢房苦读的李才荣——许是经了事,李才荣越加沉寂了,如今陈氏也不知道这个大孙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敢打扰自己的孙子,陈氏轻轻放下鸡蛋水便出来了,没有看到一直看着书的李才荣久久没有翻页,眉头紧皱,表情不耐。
那一碗鸡蛋水,放到冰凉,都没有人动。
出来后,陈氏找到李生礼,欣慰的说,“才荣可真是出息了,我刚刚给才荣端一碗鸡蛋水,他眉毛都不抬,一直专心在读书。”
李生礼正在修一把锄头,闻言立刻停住了,生气道,“你可别打扰了才荣读书。”
“我知道。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我就是怕才荣累着了,才荣如今可是咱门家的希望……”
不料陈氏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生礼硬生生打断了,“知道便行了,不要在这里啰嗦,去煮饭吧。”
陈氏一窒,一口气在胸膛间起伏,上不去,下不来,最后硬生生的憋住了,重重转头离去。
分家了,原本王氏干的家务活便没人做了,不得已,陈氏婆媳三个只能分摊着将家务活接过来。
陈氏接了厨房的活,原本负责厨房的小陈氏改去接手了那两头猪及其他牲畜,而叶氏则接手了清洗衣物。
其实不止女人的活计没人做了,男人的活计也多了。
往日李生礼作为一个总指挥,李贤东会把一切做得妥妥贴贴。李生礼只需要做一些轻松的活便成了。
分家后,李生礼原本想着一样的指挥,不过是指挥对象从李贤东换成李贤南而已。确不料,却处处不顺,要说大错也没有,但就是差那么一着。
就比如此刻,翻地的锄头用着十分不合手,费力、不够利落,李生礼琢磨了许久,才发现自从分家后这锄头便没有人修整过了。
原本想着吩咐李贤南,一转头发现家里明春的稻种没有保存好,竟有一口缸受了潮。
父子三人也琢磨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谁做错了什么,也许都有。
最后只能急急忙忙的让李贤南李贤西两兄弟趁着年前到城里买种粮,不然过了年,这种粮便更贵了。
没法子李生礼只能自己上手修锄头,修了半天才修好,心中一片烦躁。
陈氏又来说东说西的,李生礼自然是愈加不耐烦。
如今,他已经十分后悔将大儿子一家分出去了。如果没有分家,杜仲的出息能赚好大一笔,家里的活计也不至于如此忙乱
只不过,分家文书已经签名留档盖章,李生礼再无法,只得忍下这苦果。
不过,陈氏的话弯弯绕绕,有一句话却是说对了的,他们这个家,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才荣了。
想到这里,李生礼放下始终修整不到最合手的锄头,悄悄走到李贤东窗前伫立凝望。
嗯,才荣正在认真看书,李生礼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总算有了一件顺心事。
而窗里,李才荣竖起的书本挡住了越发紧皱的眉头。
有完没完了。
李小寒不知道自己家的一口井,引起这么多的波澜。
不过即使她知道,也不会放在心里。
李家这一家人,从根子上,便歪了。千方算计,百般心思,全都放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上,整天只想着斗倒家里其他人,自己多得一点少干一点。
包括最聪明的李才荣,竟然也是这等格局。
书里他有朱秀才教导,后面更是进城里书塾读书,但是最终却是以孝名立身。
孝顺这个名声多虚啊,但凡他能发狠拼出一丝才名,又或者才能不足退而踏实开个学堂,李小寒都能高看自己这个堂兄一头。
可惜忘记书里李才荣在城里立身的钱财是从哪里来的了,其实李小寒很怀疑过书中自己爹真找到了人参,很可能这笔钱被昧下了。
不过现在自己爹已经不会进山,虽然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