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
他让大儒梁彦带人先退,毅然站出来断后。
锵!
他手中乌沉沉的木剑,似缓实快的挑出,和靠近的铜棺碰触。
墨府副史手一沉,感觉就像是挑中了一座山岳。
他顿时停在那里,被铜椁压制,用尽力气却无法将棺椁逼退。
“快走!”
大儒梁彦挥手。
其他人争先恐后的跑出了石殿。
梁彦自己却是伫立在殿门处,施展儒家圣言,道:“天地有正气,压!”
他每吐出一个音节,虚空中就滋生出一缕神圣的金色光柱,压向棺椁。
他想和墨府副史合力,将棺椁推回后方的偏殿。
然而那棺椁蓦然开阖,居然从中探出一只惨白的手,一把抓住了挑住棺椁的墨府副史。
那只手,指勾尖利,前端乌黑,根本不像是人手,而像是某种生物的爪子,可怖到极点。
梁彦不远处的息樱脸色煞白。
从她的位置,能看见棺椁内的黑暗里,好像有一双眼睛,阴森邪戾,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尸变!
棺中尸骸被殷商秘宫的气息蕴育,产生了尸变…息樱骇然想到。
“梁彦你也走,别管我,迟恐不及!”
墨府副史被那只探出来的手,扼住手腕,一股阴寒的气息,正如同浪涛般往他体内侵入。
下一刻,青铜棺椁侧翼,一枚铜符脱落,猝然压在墨府副史胸前。
喀嚓!
他的胸腔几乎破碎,霎时,从棺中探出的手猛然回缩,直接将墨府副史拖进了棺椁内。
砰!
棺椁闭合,一片死寂。
墨府副史就这么死了?!
那铜棺里有超越了圣法境的邪尸?
梁彦眼中也露出一抹惊骇,果断后退,带着其他人,惶恐远去。
但铜棺很快又从后方追了上来。
一条铜质锁链,从棺椁内延伸,往众人缠绕逼近。
“你留下,掩护其他人离开,将我给你的竹卷展开。”照骨镜内赵淮中平静不波的声音,在息樱耳畔响起。
“我…我我…在这种时候留下。”息樱浑身颤抖。
这种关口留下来,简直是让她死啊。
但赵淮中的声音蕴含圣人之力,根本不容她反驳。
息樱咬牙从怀里抽出一副竹卷,将其展开的同时娇叱道:“大家先走,我留下。”
实际上不用她喊,就在她稍事耽搁的功夫,其他人已经跑出了殿外的廊道,转眼失去踪迹。
狭长的青铜廊道内,只剩息樱一人,和逼近的棺椁。
她哆哆嗦嗦的展开手里的竹卷。
那竹卷是赵淮中让人送来照骨镜时,一起送来的。
让息樱办事,自然要给些好处,尽量护持其周全。
竹卷上写着赵淮中手书的起源文字。
甫一展开,赵淮中的声音,就透过照骨镜副镜发出:“封!压!”
竹卷上立时分化出封压两个起源文字。
当赵淮中达到先天圣人层次,再次推动起源文字,那文字展现出来的力量暴涨数倍。
两个起源文字,发出千万缕光芒,仿佛骄阳升空,光芒瞬间驱散了殷商秘宫内的阴森晦暗。
青铜棺也被光芒定住,剧烈震颤却无法移动。
息樱手里的竹卷自行漂浮,在其头顶熠熠生辉,金光万重。
赵淮中的声音在殷商秘宫内回荡:“以法为用,驱邪破妄!”
轰隆!
殷商秘宫内,凭空生出一道闪电,劈在那铜棺之上。
咔嚓!
铜棺险些碎裂,其上祭刻的纹理有半数炸开。
棺椁被一股力量推送,横空飘回了出现的方向,转眼消失不见。
廊道内,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刚才棺椁横空的情景,就像一场噩梦。
息樱虚脱了般抬头瞅瞅竹卷,心头慢慢安定下来。
她回头看看,其他人早跑的不见了踪影。
趁着没人,息樱把照骨镜取出来,表忠心般对着镜子行跪拜大礼:“奴婢谢过储君活命之恩。”
“先别谢我,你能活着走出殷商秘宫再说。”赵淮中的声音淡定道。
息樱打了个哆嗦:“棺椁已被储君神通所退,我现在就走,还会有危险?”
“谁让你现在走的,你回到殷商秘宫刚才那座主殿,藏身等待。秘宫此次出世,必有怪异之处,你等在主殿里,我想看看会不会有其他收获。”赵淮中波澜不惊的道。
息樱双腿一紧,感觉一缕寒气沿着背脊一直上窜到后脑,而后又蔓延到脸上。
她几乎吓到面瘫,表情完全失控,哀求道:“储君,奴婢不敢啊,这殷商秘宫如此阴幽,让我自己在这里等,奴婢宁肯现在自杀去死。”
镜子彼端,赵淮中气定神闲道:“将我给你的竹卷展开,其中的力量自会护你安全。”
息樱赶紧把竹卷完全打开,就见其中又跃出两枚文字,护持在她头顶。
此时的息樱,被两枚起源文字笼罩,身体和气息,完全消失了。
不论是感应还是观察,她仿佛都变得不存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