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赵淮中肯定了姒樱的猜测。
余庆死后,剩下一块佩玉,被大月戈给带了回来。
杀人不走空的好习惯,连随身仙兵也继承了下来。
玉佩是余庆的储物法器。
他作为截教天君,共有两件仙器。
一个保命,一个攻敌。
保命的护心镜被大月戈毁了,还剩下的就是余庆当时用来和赵淮中交过手的那把仙剑,剑体淡金,剑脊上密布鱼鳞纹,圆柱形的握柄,华丽非常。
还有一份阵图,也被赵淮中取出,递给了姒樱。
这阵图就是余庆用来布置洞天大阵,想算计秦军,但没来得及启动,就被射杀。
姒樱捏捏手中的龟甲:“这是一种真仙界的玄龟背壳,同一只老龟背上的龟壳会分成九格,切割开来,分别祭炼,便能彼此传声。”
嗯,仙侠般的对讲机,但不如照骨镜方便。
姒樱又拿起那个分四层的塔状器物:
“这种塔,底层祭刻了雷煞阵法,可以用来炼化妖魔。
中间能储物,顶层则祭炼聚灵阵,可用于闭关修行。
这种塔状法器,很多截教之人都会祭炼。余庆这个只有四层,我也曾炼过一尊与此物相似的四象塔,已经祭炼到七层,可惜被毁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小塔:“这个归我了。”
“把余庆那柄仙剑也拿来,我要炼一张阵图,光有紫光剑不够,需四把仙剑作阵眼。”
媳妇要工资卡的既视感……赵淮中把余庆的金鳞剑,扔给了姒樱:
“余庆所留阵图你打算怎么用?”
“这阵图标注着余庆召集进入楚地的洞天,福地位置。
洞天好找,福地能和地气相合,很能寻获。有了这阵图就简单了,截教的人,交给我来对付吧。”
姒樱最近一直在追缴截教的人,或杀或擒。
她显然有自己的谋划,赵淮中乐得清闲,偶尔也会出手帮一下自己的妃嫔。
“你去抓捕楚王以后,按寡人说的做好布置没有?”
姒樱嗯了一声,阖动着忽闪闪的眸子:“你有几分把握?”
“事在人为,现在谈把握还早。”
赵淮中脱掉靴子和外袍:“上来。”
姒樱矜持道:“都说了今日乏了,不要你侍寝的。”
赵淮中探手一拉,女神仙扭了扭腰,像是不太乐意,但没多一会就把矜持忘了。
————
夜幕深暗的凌晨。
寿春南城。
原楚人宗室,重臣居住的宅邸,大多在这一区域。
夜色中,马蹄声如雷,打破了深夜该有的寂静。
已经控制城中局面的秦军,出动大队人马,封锁了这一区域。
楚人宗室,将领等家眷,从宅院中被搜捕出来,将被带到咸阳,等候发落。
有些宅邸内,还有府上的私人武装,门客在进行最后的挣扎,激战的声音在夜色中听来分外清晰。
其中一座宅邸,灯火通明,聚集着诸多秦军。
宅邸的匾额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项字。
被俘的项燕满身血污,身上戴枷。
他是在城头死战到最后被秦军重点照顾,生擒活捉。
寿春被攻破时,李园已在城头自绝。
眼下的大宅内,项家老少百余人,被秦军逐一核对后,押上了囚车。
其中有个妇人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那婴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浑然不知自己的处境,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喧闹和披甲执锐的秦军。
没人知道,这婴儿会是将来天下少有的强者,三军难敌其勇,且会成为某人的死忠,一生征战,杀人无数。
项燕也会连同楚人被捕的宗室人员,一起被押解前往咸阳。
他们在寿春没等多久。
次日下午,楚王熊悍连同随他外逃的部分人,也被押解回到了寿春。
项燕见到熊悍被抓来,彻底崩溃,须发皆白的老将,嚎啕大哭,以头撞击囚车,额头鲜血横流。
熊悍的囚车就在不远处。
他低声道:“将军莫要心伤,寡人还没到末路之时,我大楚也未到亡国之日。
吾之亲弟熊犹,母后都已逃脱秦人追捕,往江东而去。
现在,寡人有事要交代将军……”
项燕暗吃了一惊,因为熊悍最后这句话,是用传声之术说的。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熊悍:大王能传声……修行还在?是秦人的疏忽,还是大王另有隐藏手段?
熊悍和项燕密语数句。
片刻后,项燕眼中重现希望,重重点头。
随后一行人便启程被押解往咸阳。
到了夜里的时候,项燕再次放声大哭,惊动了守卫过来查看,才发现楚王熊悍,在随身的腰带内藏毒,服毒而死……
消息在两个时辰后的清晨,传回了咸阳。
朝会上,赵淮中知道后,勾了勾嘴角。
楚王是假死!
他随身的腰带里藏得其实是一枚玉佩,其中内藏空间,是熊悍给自己留下的最后底牌,里边藏的其实是那具仙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