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地又叫了一次价,不免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吏部尚书詹徽,问道:“詹兄,你为何不发一言?难道对这诗不感兴趣?”
詹徽淡然地捋着须,笑呵呵地道:“不了,老夫囊中羞涩,家中没那么多祖产挥霍。”
“这诗,你们争吧。”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失笑不已。
他已经看出,徐增寿这诗是从何而来的了。
这厮往日大字不识几个,偏偏见了朱寿一面之后,竟拿出此等好诗,用屁股想都知道诗是谁的了。
朱寿有大才啊!
既会作诗,又会断案,还心忧万民,真是迷一般的少年英才。
看来,老夫回头得去他府上,好生拜访一下。
转念之间,詹徽的目光,又看向了如老僧入定一般的刘三吾,眼神充满了疑惑。
自己不叫价,乃是事出有因,可刘大学士怎么回事?
就算他有女婿赵勉夺诗,却只有一人可以署名,面对如此好诗,他竟也不心动?
可容不得詹徽多想,如山呼海啸一般的叫价之声,已将他的思绪淹没,气氛也推向了高潮。
“四万七千两!”
“四万八千两!”
对于这首诗,赵勉势在必得,他一下坐不住了,狠狠地一咬牙,叫道:“五万两!”
五万两……
众人瞬间噤声!
刚才还叫价的几个文官,脸色直接绿了。
徐增寿忙是叫道:“五万两?没更高的了吗?”
“不租了,不租了,老夫没这么多银子了。”
“这诗,就让给赵尚书了吧。”
“哎……”
徐增寿心里不禁鄙夷,这帮人真穷呐……
算了,五万两,咱也算回本了。
他登时大笑出声,道:“既然如此,那这诗,可就归赵尚书所有了!”
说罢,便很爽快地把诗文拍在了赵勉的面前。
签了字据之后,赵勉如奉至宝一般拿着诗,手都激动地哆嗦了。
五万两银子,已是到了他家产的极限了!
本以为要跟这绝世好诗失之交臂,没想到,竟被自己得到了呀!
徐辉祖显得也很激动,老四竟捞了足足五万两银子……
这可是正经银子,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下来,说他徐家贪赃枉法!
老四出息了啊!
看来,棍棒底下出贤弟,往后要多揍一揍他!
……
一场酒宴,在双方皆大欢喜之中,彻底落了幕。
众人迈步出了魏国公府,甩给赵勉一个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纷纷告辞离去。
赵勉看着同僚们愤愤离去,大笑出声,整个人得意张狂极了。
可正当他喜滋滋地要登上马车回府之时,身后忽然传来岳丈刘三吾的一声叫喊。
“贤婿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