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过后留下;疤痕总会敏感一些。
侯爵;冕服宽大却厚重,束带上缀着沉重;金玉,正好将贴身;里衣压在方临渊;后背上。
也不知道贴身;衣服赵璴要绣花给谁看,那细密;针脚绣出;花纹恰贴在他背上;疤痕处,一走动便会蹭来蹭去,不舒服得很。
方临渊总想伸手去碰,但冕服上身后便不可不庄重,只好忍着。
赵璴这是故意拿这衣服折磨他;吧!
不过,想到今日赵璴特来提醒他,方临渊咬了咬牙,只当替他功过相抵了。
赵璴说话不好听,但他却也能明白。
冷静过后,他也知道是他情急之下乱了阵脚,竟忘了君臣之别。即便那仁帖木儿怕他,他也不过是臣子。京中官员错综复杂,他贸然擅自入宫,想替陛下解围,便是将把柄往别人手上递。
他眼看着就要回玉门关了,不可在这时候生出事端。
再说,待回了玉门关,要收拾那仁帖木儿,他有;是机会,不在这一时。
他定会让这狂妄之徒知道后悔,知道若下次再来上京,需得低下头颅,夹起尾巴。
只是……
这绣了花;里衣也太难穿了吧!
方临渊不舒服地拧了拧肩膀,瞥了赵璴一眼,剥开了他给;那封密令;容器。
还真是只狐狸精,装东西;容器都又小又香;,跟颗糖似;……嗯?
纸塑剥开,竟真是一颗糖,静静地躺在里面。
方临渊狐疑地看向赵璴,却见他仍旧像个雕像一样,转头看着窗外,只留给他一个珠翠摇曳;背影。
方临渊试探地拿起那颗糖,舔了一口。
……甜;。
还真是糖啊??
难道赵璴是封了什么书信在糖里?不会吧,他们两个都住在一个府里了,有什么惊天密辛是私下都不能讲;吗?
方临渊实在想不通。这回,他将糖放进口中,咬开了。
一声脆响。
他舌尖谨慎地一裹,却空荡荡;。除了糖外,什么都没有。
——
方临渊直到吃完了那颗糖,也没想明白赵璴什么意思。
算了,他打哑谜,让别人看不懂那是他;问题。要真有什么纸条密令;被他吞下去,也只怪赵璴。
马车缓缓停在天枢门外,二人下车时,瑰丽;夕阳已将半座皇城都染红了。天枢门外贵族;车马熙熙攘攘,见着他们二人下车,不少亲贵大臣都上前来向他二人见礼。
早有内官等在门前,引着他们一路入了宫门,朝着重华殿行去。
一路行来,便可见宫中对这次来使入京;重视。
虽未特意装点,目之所及却焕然一新,连道旁;铜兽都打磨得锃亮。天还没黑,整座皇城便已灯火辉煌,侍立在侧;禁卫与内监无不穿着簇新;礼服,便是殿前;琉璃宫灯,都换了一批成色最佳;。
度过了那些被突厥铁骑践踏;岁月,大宣太想将煊赫太平;景象摆在这帮蛮夷眼前了。
待入了重华殿,丝竹礼乐声已然响了许久。
金碧辉煌;大殿中燃着上千盏灯烛,使得整座宫殿亮如白昼。盛服;王侯与朝臣在殿中交谈,贵眷发间;珠玉折射着烛火;光芒。
玉阶下;金架上立着南洋进贡;绿孔雀,熠熠生辉;尾羽拖曳在一尺便值百金;柔软地毯上。
“皇后娘娘早嘱咐过,五殿下喜欢葡萄,特地让尚膳局备下了。”那内监笑着,一边将二人领到他们;位置上,一边说道。
殿外;雪尚未融尽,案上雕金;盘盏中却摆满了新鲜;瓜果。葡萄上晶莹;水珠折射着金玉华光,一派馔玉炊金;泼天富贵。
赵璴却径自坐下,看都没看一眼。
见那内监神色尴尬,方临渊笑了笑,替他圆场道:“多谢皇后娘娘关照,还请公公替我们传话,代我二人问皇后娘娘安好。”
那内监笑着满口答应,退了下去。
距离宴会;时辰近了,殿中已然熙熙攘攘地坐满了朝臣与亲眷,此时正三三两两地交谈着,一片热闹。
方临渊左右无事,伸手从盘中揪下一颗葡萄:“这季节竟还有葡萄?……嗯,好甜。”
旁边面无表情;赵璴偏过眼来。
眉目凛然;小将军正专心致志地吃那颗葡萄。这样季节中;新鲜水果自然是冰鉴中启出来;,小将军一口咬下去,似乎是被冰到了牙,凉得一哆嗦。
但紧跟着,他;眼睛便亮了起来,似乎那葡萄真有多好吃。
赵璴向来不喜欢,冬日里这样贵重;水果也只会送到赵珮宫里。可待到了宴会上,姜红鸾便会假惺惺地派人送些到他面前,说他爱吃,从而引得心生妒忌;赵瑶与赵瑾变本加厉地找他麻烦。
没意思极了;把戏。
而旁侧,方临渊一抬